盛以泽身体往后靠,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溢着戏谑。
“怎么,就准你喜欢她,我不能喜欢她?”
“她是我女朋友!”
“知道。”
“?”
“结婚的还能离婚呢,谈恋爱的就不会分手了?”
“你——”岑与气得握起拳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只恶狼,一直在盯着他和桑岁。
岑与深呼吸,从小的教育让他不能跟别人起冲突。
他慢慢松开拳头,盯着盛以泽:“你一直在盯着我们?”
“少自恋,我对你可不感兴趣。”
岑与愤然:“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盛以泽挑眉,扫了眼他一脸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不由地笑了声。
“那你得对她好点,可别让我得逞了。”
“……”
-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那天岑与接了个电话就没再回病房了。
盛以泽也懒得跟他掰扯,自己躺着休息去了。
桑岁把检查报告全部取回来的时候,正巧护士给盛以泽后脑勺换药。
桑岁站在一边看着。
“你伤口有点大,必须得把伤口周围的头发给剃光,可能会……”护士把旧纱布拆下来。
“会什么?”盛以泽脸微侧。
“秃一块。”
“……”
盛以泽眉头一抖,“必须要剃光?”
“是的,剃光方便上药。”护士安慰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伤口好了,那块地方的头发也会重新长出来。”
桑岁知道盛以泽这人不仅爱干净,还特别注重形象,这后脑勺要是秃一块,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桑岁赶紧问:“护士姐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很抱歉,没有了。”
“……”
“让她帮我剃。”盛以泽手指桑岁,目光看向护士,“可以吗?”
护士愣住,看了看桑岁,笑容暧昧:“当然可以。”
想到待会儿要去其他地方查房,护士不仅叮嘱桑岁说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顺便还教她怎么给盛以泽换药。
交代完后,她把理发器塞进桑岁手里,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桑岁看了看手里的理发器,抬眼看时,盛以泽已经从床上起来,拉来椅子坐下。
见她没动,他扭头:“还愣着干什么?”
桑岁回过神,取来围布围在他脖子上,举着理发器深呼吸。
她扒开他发旋下面的位置,看到那伤口的时候,还是被惊吓到了。
那块地方肿得特别高,发囊上裂了个口子,虽然不大,但有点深,明显看见里面外翻的红肉。
想到当时淌了她一手的血,桑岁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感觉全身皮肉都在这瞬间刺疼。
旁边桌上有面镜子,盛以泽从镜子里看到她皱着秀眉,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盛以泽勾唇,笑得吊儿郎当的:“担心我?”
“嗯。”
男人瞳仁一扩,以为自己听错了,慢慢地转过脸。
“你……你说什么?”
桑岁回过神,有些别扭地把他脸转过去。
“看什么,这样怎么剃!”
盛以泽乖乖坐好,唇角忍不住勾起:“我听见了。”
“……”
“桑岁,你承认你担心我了。”
声音里是难掩的开心。
桑岁看他受伤的地方。
不担心是假的,不动容更是假的。
算起来,他已经救了她两次了。
三年前那次法国餐厅,三年后的这次酒店。
每一次他都及时出现,把陷于危险的她紧紧护在怀里。
身后,桑岁久久没有说话。
盛以泽以为她不喜欢他这样,那勾起弧度的开心唇角在她沉默中渐渐卸下,最后询问出来的声音都透着小心翼翼。
“如、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那我以后就不再……”
“值得吗?”她突然问。
细听,能听见她声音里很浅的湿润。
“嗯?”
“这么重的伤,值得吗?”
盛以泽怔了几秒,他视线落在镜子里。
看见身后的姑娘眼眶有点红。
他盯着那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