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贴在天上。可是心情已经两样了。那时,即使白天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可是下班的时间很快乐,她可以一遍一遍回味曾经遇见他的点点滴滴。虽然也许只是擦肩而过时,偶尔相对的视线,可是,回家的路上,就有了酸甜的记忆,然后望着天空痴痴地、傻傻地微笑。
而现在,这份清冷无人的寂静,却仿佛沉重的铅块,无情地压在心头,坠得人无端地只想流眼泪。
终于到家了。她从手提袋中摸出钥匙,摸索着锁孔。试来试去,却总是插不进去,手一直颤抖着,视线越发模糊,伸手一摸,不知何时,冰冷的泪水又流了满面。
手一抖,钥匙掉落在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双腿仿佛也随着这落地的声音一下失去了站立的勇气。她手扶着铁门,如同没有生命的羽毛,慢慢滑落在地,泪水仿佛开了闸,拦也拦不住,汹涌而出。
真的能忘记他吗?忘记那个下雨的下午,第一次对他打招呼的情景吗?忘记上班下班来来去去的路上还在为他魂牵梦萦的酸涩吗?忘记明明看见他,心会猛地一跳,却得假装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情景吗?忘记晚上熄丁灯,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反复甜蜜回味白天遇见他时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吗?
有关他的一切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无法忘怀;初恋是真挚的,也是一生无法泯灭的伤痕。而她的爱情像树一样,一旦把心种在某个地方,就再也不会轻易挪开。
突然,有灯亮了,是车灯。雪亮的灯光照彻地面,也照亮门前小小的身影。
小溪慢慢站起来,脸上尚淌着眼泪,诧异地眯眼望过去。原来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她刚才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可是这车怎么会停在她家门口?
迷惑间,她的脸色突然刷白,似乎脸上的血液都褪色了。
车灯之间,车牌的后四位数是“5566”。
5566?好熟悉的数字。她的脑中突然浮现他第一次请她吃饭的那天,他们一起下到地下车库。她无意中注意到车牌的后四位数字:5566。
“你在看什么?”车里的人问。
她转过头,看到他侧过脸凝视着她,沉静的脸上,幽暗的眼睛好沉好沉,仿佛深秋的黑潭,能够席卷她的整个灵魂。
“没什么。我看你的车牌末尾四个数是5566,我想起有个乐队组合也叫‘5566’。”
都是5566,是巧合?还是……
车门终于开了,下来一个人。
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
小溪伸手捂住嘴巴,心头突然一阵痉挛,纠结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一步一步走近,是她所熟悉的稳定步伐,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他才停下。
“你又哭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淡淡的悦耳。暗淡的夜色下,他仍然器宇不凡。一双机敏的黑瞳,比周围的黑夜还要黑,深不可测。
小溪低头胡乱抹去脸上还在乱淌的眼泪,不敢仰视他的光芒,“张、张总。”
她的声音有些阴哑,像患了重感冒。
“为什么哭?”他问,她却没有回答。
他继续追问:“是不是因为受人欺负,很委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好用辞职来逃避?”
他是指下午王淑贞的事。没错,她是很委屈,是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可是这些并不是她辞职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不想做任何女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她不想让深爱的男人透过她的容颜找寻别的女人的脸!
她不能把一生的幸福押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手里,她只有离开,远远离开,或许还能挽救回一点自己越陷越深、无力自拔的心。
一缕冰凉的白月光泻在她的脸上,映着她那又被泪水沾湿的密密睫毛,像雨中的小草,柔弱而无助。
他的眼睛流露出一般爱怜。
“真是个傻丫头。”他的口吻里有着对心爱的孩子,才会有的浓浓宠溺,“乖,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不漂亮我可就不喜欢你了。来,擦一擦。”
他掏出手绢,柔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喜欢?喜欢她还是她像的那个女人?无限的委屈、悲伤和呐喊在心内翻江倒海,她却一动不能动,无力闪避。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袒露柔情。
“受欺负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不相信我会帮你解决?”
她垂下眼帘,“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他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