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明年?
水珂沮丧地扁了扁红嫩小嘴,“那我几时才可以搬去雍和宫?”
“那得等四爷欢了心。”小豆子又叹了一口气。
“刷!”地一声,握在水珂手里的九节鞭出其不意地对着小豆子挥了洗爱去,“该死的奴才!我连面都不得见,如何讨四爷欢心?”
小豆子没有闪躲,鞭子在他手臂上狠狠点了一下又抽了回去,小豆子感到肌肤一阵火热刺痛,眉头却不皱一下。“小豆子恳请福晋体恤四爷,四爷为了咱们大清皇朝,日以继夜地奔波,正努力向皇上推行新政。”
“好了,好了,别跟我谈政治,烦死了,我不听!”天真、不善权弄的水珂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谈论政治了,她总是弄不明白男人的心思,那么野心勃勃究竟是为了什么?
水珂一双纤纤玉手撩起了翡翠裙摆,气呼呼地甩着九节鞭离开湖边。
建落在湖上那坚硬的雕石扶手随着曲桥缓缓弯曲,直涌向另一个出口,水珂的纤指从冰凉的雕石上抚过。
它始终是那样的冰冷生硬,让水珂心中的怨气不由得激动得沸腾。
“福晋,等等我啊!”小豆子匆匆跟上。
“讨厌!你别老是跟着我啊!”水珂情绪失控地尖叫起来。
“可是,格格……”
“住嘴!你喊我什么?格格?你竟敢喊我格格?”水珂忽然停下脚步,迅速把身一旋,清亮有神的眼儿喷出两簇小火焰,吓坏了小豆子。
“我明明就是皇帝拣给四爷的女人,你还敢喊我格格?是因为我尚未爬上四爷卧炕的原因使然吗?不,恐怕连你也瞒不住我,亲王的低阶妾有时也会被叫作格格。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在四皇爷心中,地位卑微到就连庶福晋都不如啊!”
住在天上的妹妹要是知道了,心里恐怕会很不好受吧?或者她若还活着,是不是也要和她受一样的苦呢?
如今妹妹倒是解脱了,由她这个姊姊来代她受这个活罪!害她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了!
因为这里实在太闷了!她好像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想要飞也飞不出去,简直快要把她给气死了!
“不是的,福晋,我……”小豆子连打自己好几个耳光,“小豆子该死,小豆子话语不慎,惹福晋伤心了……”
“你打得太小力了啦!”水珂的心情简直坏透了,挽起金带袖,撩起裙摆,不顾一切地提起玉腿,一手摘下足足有三寸高的花盆小鞋,使劲往小豆子的脸上砸去。
花盆小鞋咻咻咻地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呈半圆形的抛物线后,不偏不倚地正中小豆子的脸,把他好不无辜的鼻头砸出一块小黑点。
“哼!你再跟着来,我就把你的小黑拿去送给别人。”知道小豆子最心疼他养的那只小黑狗,水珂威胁地道,最后索性连鞋子也不要了,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小豆子的视线。
“福晋你的鞋啊!”小豆子怕得不敢追,只敢捧着水珂的一只小鞋,对着她的背影苦命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