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画面。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腊月寒天,下了一夜的大雪,天地白茫一片,夫人一时闲暇,看着雪霁天晴,想要到后园里去走走散心,东家坚持要陪心爱的妻子去,也坚持夫人一定要走在他的后面。
那一天,元润玉正好忙着让人把各屋院的炭火都添足,在百忙之中,不经意的转眸,远远的就看见东家与夫人一前一后,在雪地上散步。
东家走在前面,步伐迈得明显比平素还小,正好可以让夫人从容不迫的一个逐着一个踩上去,那一天,他们两个人明明在雪地里散步了小半个时辰,可是,等他们回屋时,夫人的暖鞋履面上没有沾上半点雪花,自然也就不会融成水,把鞋面给浸湿。
倒是东家的靴履上一大片湿痕,夫人让人去取一双干净的玄色暖靴,为东家亲手换上,笑着谢他走在前头,把雪给踩得平了,好教她走在他的脚印上,不会被雪给沾湿了鞋面,元润玉忘不掉东家嘴里说“没那回事”,却在夫人为他换鞋时,嘴角勾上一抹像是被奖赏的孩子气笑容。
那一刻,她未曾想过在将来会有谁陪她,为她走在前面,把雪给踩平,不让她再受到半点风霜,只是与小喜他们一起乐呵呵的笑了,最后被东家虎着脸赶出来。
而在被藏澈执握住柔荑的这一刻,或许,是因为夫人提了她与问惊鸿的婚事,教她忍不住想到,在她的余生里,走在她前面,为她将雪给踩平,不再让她受到半点风霜的男人,就是鸿儿了吗?
在她的心里,深信鸿儿成亲之后,必定会疼她,这已经是寻常女子终生难求的至幸,那为什么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像是少了什么一样,违着她的心思,极力的想要找寻填补?!
当他们登上高楼,推开通往楼台上的最后一道门扉,年久未曾上油的门栓,发出了一声尖锐却也绵长,仿佛哀歌般的吱声。
在他们初踏出门槛之时,一阵刮来的大风,让元润玉站不稳脚步,藏澈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身前半晌,低声问:“没事吧?”
元润玉被他从背后传来的胸膛温度给炙得脸红,飞快地摇头,没由来心跳得飞快,竟是忘记了动弹。
这时,藏澈像是察觉了什么,俯首在她的发丝上深嗅了下,这个举动让她吃了一惊,伸手按住被他嗅闻的发丝部位,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却是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我一直觉得你身上有股香味,只是似有若无,如今一闻,才知道原来是茉莉花的味道。”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藏澈又忍不住往她没能遮掩的发丝嗅了下,那气味揉着她发丝间的浅淡温度,格外的沁心宜人。
元润玉感觉一颗心就要跳出喉头般跳得十分剧烈,两个人前后贴抱在一起,亲近得没有一丝毫距离,而他明明就做着教人脸红心跳的瞹昧举动,却是十分自然,让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但越是告诫自己,就越是在意,就更克制不住心脏被他挑动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