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问家的小总管当真抢手呢!”问守阳顿了半晌,才耸了耸肩,轻笑了声。
“守阳。”问守云的脸色忽然变得正经无比。
“怎么了?”他挑起眉梢。
“如果,你对晚芽妹妹真的没那心思,就把她让给我吧!把她给我,总比被外人抢去好吧!”
“什么让不让,抢不抢的?!”问守阳唇畔轻泛的笑容倏然变得冷淡,“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能自个儿开口说话,如果你想要她,就亲自去问她的意思,别想从我这里下手!”
“我问过了。”问守云叹了口气,表情瞬间黯淡下来,“她答我的理由还是东叔病重,在东叔病好之前,她没想过要离开‘宸虎园’去任何地方,当然,也包括了我家,所以,我就想,反正这园子那么大,我干脆举家搬进来,总该让她无话可说了吧!如何?守阳,给我和我娘腾出一处院落应该不难吧!”
“如果叔母没意见的话,我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问守阳敛下眸光,看着杯中已经不再温热的浊酒,似是无心,又似有意地避开堂弟渴切的视线。
只不过他一语就说中了问守云的痛处,其实,他们二房一家子当初也是住在“宸虎园”的,就是因为在问守阳继承当家之位后,他娘赌着一口不想居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气,硬拗着他搬进京城里住,现在又怎么肯听他的劝说,搬回这园子里来居住呢?!
“不行是吧!”问守阳一口饮尽了杯中浊酒,任由那烈酒灼喉而过,瞬间是一股子畅快,再抬眸,琥眸中盈簇着笑意。
“所以,现在是叔母在令你为难,与我无关啊!来,喝酒,美景当前,咱们不谈这些。”
虽然还是不甘心有话想说,但是问守云却也只能苦笑,见堂兄举手相邀,示意归安过来替他满上酒杯,他也只能举杯回敬。
不过,他不觉得灰心,也不担心堂兄会与他抢沈晚芽。
因为,谁都知道这些年,在问守阳的心里,其实是有心上人的!
那是一段错过的缘分,却也因此在他的心里留下格外深刻的伤痕,所以,这些年来,他不曾再对任何女子动过心。
况且,问守阳爱刁难沈晚芽是出了名的,他相信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子!一思及此,问守云安心了不少,一口饮尽杯中酒,吆喝着归安再给他满上,打算今天与他的堂兄来个不醉不归!
而问守阳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恬淡的微笑,即便是酒过了三巡,峻朗的脸庞都仍旧是面色不改。
此刻,亭子外,雪花静悄无声,将万物染成一色的白……
“小总管!小总管!最喜欢小总管!”
这时的正院会偏厅里,八哥鸟响亮的喊声回响不绝,逗得沈晚芽忍不住笑开怀,但还是忍不住扁了扁嫩唇,说道:“你这只小八,哪里懂得什么叫做最喜欢?油嘴滑舌的,究竟是跟谁学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里拿出天蓝色的小锦囊,倒出了几颗饲料搁进笼子里,这是秦家兄弟特调的饲料,不到一会儿功夫,八哥鸟就把饲料给吃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抬起头又继续叫道:“喜欢!喜欢!最喜欢!”
沈晚芽给它做了个鬼脸,忍不住又多给它两颗饲料,然后才转头望向窗外,见雪势一时片刻没有止住的趋势,虽然无法从天色判断,但是她略估了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申时中了!
这是从她义父担任总管之职时,就开始的不成文规矩,每天卯时以及申时之初,都要过来向主子请安,通常,这两个时间是主子用早膳以及吃晚茶的时间,他们会在这时候伺候主子,听从主子交代下来的吩咐,或者是回复交办事情的进度与结果。
不过,今天听说堂少爷问守云过来拜访,所以特别在“望远亭”里设了酒席执行,刚才她要过来之前,听说堂少爷已经喝醉被人安置在客房里稍作歇息,所以她吩咐了让人准备醒酒的汤药送过去,也交代要分拨一碗端过来,预备要给问守阳解酒,此刻搁在桌案上的暖盅里,等他回来。
“最喜欢!最喜欢!”
八哥鸟的叫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她回头笑瞪了它一眼,“人家说宠物跟主子是一个样子,可是你这只小八就跟他完全不一样,要是他有你一半的和蔼可亲,也就不会这样令人讨厌了!”
她还记得问守阳在后园子里捡到小八的那天,是个下着大风大雨,雷电交加的日子,那时的小八还是只灰绒绒的雏鸟,身体极度虚弱,差点就要死掉,但经过细心照养之后,现在已经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