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范柔蓝一针一线细心为他绣上的。
他明明将这绣屏给收在房内的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晚芽清醒时,见到的就是他怔愣地瞅着那面画屏的严肃表情,她轻咳了声,在他的身后开口道:“是我拿出来的。我今儿个在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这个绣屏,觉得这绣上的画真好看,不想它一直被封存在柜子里,就把它拿出来陈列,好让更多人看到这绝妙的手艺,你觉得呢?”
“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他转眸看着她曲起纤臂撑起半身,白净的娇颜有着初睡醒的迷蒙憨懒,别是一种风情。
“我怕你觉得心疼,你不会吗?”
问守阳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挑衅的意味,果然她是故意要把绣屏给拿出来展示,他在心里冷笑了声,不想上她的当。
“只要你不介意天天瞧着它,我就不心疼。”
这回答令沈晚芽愣了一愣,心想他果然还是比她狡猾,不过,她不介意天天瞧着这幅并蒂莲刺绣,因为,他问守阳与她而言,不够重要到会让她看着这绣面觉得嫉妒!
不过,她没再回答他,笑笑地别开眸光,不想再与他针锋相对……
入夜,万籁俱寂。
但是在问沈阳与沈晚芽的寝房里却弥漫着一种很诡异、几近紧张的气氛,不过,并非是因为今天稍早之前绣屏被她拿出来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其实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问守阳低沉的嗓音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满。
沈晚芽与他一起躺着,背对着他,纤细的腰肢被他的长臂状似不经心地搂住,但她才挪动了下身子,立刻又被他给蛮不讲理地抱回原味。
“为什么?”她拗不动他,终于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因为你喜欢蜷着身子睡觉,睡得像——?”
“一只被冻僵的虾子。”她替他把话给补充说完。
在她的背后,他深沉的眼眸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撇撇嘴角,“对,原来你也很清楚嘛!跟一个喜欢把脚蜷起来睡觉的人躺在一起,睡到半夜抵到你伸上来的膝盖,是一件很令人不舒服的事情,所以——”
“所以爷要跟我各睡各的?”她扭回头看着他,一双美眸顿时在发亮,却立刻被他阴寒到极点的目光给浇得黯然。
“所、以,”这两个字,问守阳为了她说得格外用力,“以后我不准你再蜷着双脚睡觉,就算没跟我一起睡,也不准!”
“可是……”她被他这新来的规定给弄得没了心神,“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脚有没有抬上来?要是我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两只脚,这样一定会睡不着的!”
“睡得着,等你习惯就睡得着。”他没给她商量的余地。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睡觉的姿势,以后我们就不要——!”她又回头看他,但未竟的话语被他微挑的清冽眸光给瞪回肚子里去,语气改为软懦地问道:“要是我一定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