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对,我不该试你,我向你保证,芽儿,我会给你、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公道。”
沈晚芽从他的话里听见了再认真不过的承诺,在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小时候的事,她想起了在七岁那一年,娘亲在后院里给她关了一小块地,让她种自己喜欢的花草。
她已经忘记自己究竟在那块地里栽了些什么,只记得栽进了一种味道很香的花,而那花的香味很容易吸引虫子过来。
她记得自己有好几天的时间,就守在那块花田旁边捉虫子,一只不留地捉,即便是日头赤炎,她就戴着娘亲大大的帷帽继续捉。
直到她娘亲看不下去了,对她说,就算是有虫子也没关系,几只虫子吃不死花的,要她就睁只眼闭只眼,别跟自个儿过不去了。
但她没有同意,只是用认真却犹童稚的嗓音告诉娘亲,说她用了很多心力去照顾那些花,所以,她绝对不容许有害虫飞进来危害它们,哪怕只是一只也好,她都无法容许白白便宜了它们。
“哪怕只是一只害虫也好……”她偎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柔软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恍惚,“我都不会允许她来毁坏我辛辛苦苦浇养出来的花田,我做不到,你能明白吗?”
第5章(2)
对于她天外飞来的一句,问守阳无法听懂她话里的涵义,但他没有出声,大掌顺抚着她的发丝,心疼她此刻不堪一击的脆弱,同时也心痛着他们没有缘分谋面的亲生骨肉!
沈晚芽不想看他沉痛的表情,闭上双眼,放空自己全身的力气依靠着他,状似恍惚虚弱,但是她的思考却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她知道自己会不择手段。
为了要保护捍卫这一亩用了她全心全意养出来的花田,在必要时候,她很清楚地知道,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她都会在所不惜!
从那一天之后,“宸虎园”没再听过“范柔红”这几个字,而京城也都在盛传着,范厚原本回京述职,理应仕途顺遂,却没想到前几日让人给参了一本,说范厚在外地当官时,为官不甚清廉,几天之后,朝廷就降下一道旨意,降他官位,再派驻京外,好好的反省思过。
“义父,你找我吗?”
沈晚芽走进“苹秀院”的小厅里,见到东福坐在一张靠椅上,虽然他的健康状况依然十分虚弱,但是他逼迫自己正坐着,不想露出一丝毫病态。
“对,芽儿,你过来。”东福对她招了招手。
“嗯。”沈晚芽点点头,走到长辈的身边。
“这两天,你的身子好些了吗?应该没有大碍了吧?”他抬头看着她,一脸的关切,“女人家小产伤身,该吃的补品,你一样一样可都要吃下去,千万不要挑嘴啊!”
“是,我知道。”她点点头。
“爷待你好吗?”
“这几天,挺好的。”沈晚芽想到了问守阳这几天的呵护备至,足可见他的内心有多自责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