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玩吗?”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翠玉白菜,连菜虫都栩栩如生。”雪白的双手比画着大小,“而且我听见一旁参观的人说,故宫有些古物并不是真品实迹,有仿的!”
“这不稀奇啊!像法国的博物馆,有些名画到了要检修的期间,就会换上仿画。”
“可是我觉得新鲜啊!所以一整天都在研究到底哪个有可能是仿品。”
“没有去一○一大楼逛逛吗?那也是台湾游览指标之一。”开始上菜,开胃菜是龙虾沙拉,搭配白酒。
曾敏儿摇摇头,闷着声,“我不想去。”
“为什么?我记得以前你吵着要去帝国大厦看夜景,一○一的鸟瞰夜色不比帝国大厦差,何况九一一之后,帝国大厦也跟着没有了。”
“我吵着要你陪我去,只是受了‘金玉盟’的影响,当时没有去成,后来的一○一怎样也不可能找回过去的感觉,不管楼层多高,夜色多美,都一样的。”
有些人的习惯不管隔了多久依然不变。她仍是说话,但巧手忙碌的将纸巾折成鹤。
“你想去吗?”
“一个人?不了,我不想上去看人双双对对。”曾敏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始微笑。
罗仲南扬起剑眉,对于她的笑,有些莫名。
“我想到以前,每次你忙着工作和研究时,我就一个人逛街,当时的心情很自在,看到什么小饰品就会凑上去,买不起,纯粹欣赏也是一种快乐。现在也会,觉得可爱,就买回家把玩,只是开始会注意到经过的人,只要双双对对,心情就有点闷。你有这种感触吗?”
“我很少逛街。”
“说得也是,你太忙,对这种没有目的性的走路没兴趣。只是偶尔走在大马路,净空思绪,注意周遭擦肩而过的人,你会发现原来人的表情不只喜怒哀乐喔!”
“是吗?”对于她的话题不是这么有兴趣,但她在说话间所迸裂出来的喜悦照亮眸子深处,很美。
罗仲南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处于放松状态,这种感觉很特别。她不像惠敏妤,聊的话题总是严肃的正经事,他们从政治影响经济的生硬话题,聊到彼此竞争、坚持自己的见解;和她则否,他的声调一直保持低沉,若有似无,放松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扯起嘴角。
是的,他很享受,也爱极这种感觉。
☆☆☆
在炎炎夏日,饭后来客冰淇淋应该是最完美的ENDING,所以曾敏儿小心翼翼的舔着银匙上的冰淇淋,说不出的满足让她猫似的大眼都眯起来。
看她吃东西是一种享受,每种食物对她而言,都像珍饕般,吃什么都带着崇敬和无限喜悦,这是他从以前就有体认的;只是过那么多年,感触依旧。“如果你想再吃,可以再叫。”
“不要了!今天吃这样就够,明天再吃就好。”突然想到什么,她敛起笑容,“你每天都陪我吃饭,不陪女朋友没关系吗?”不想问的,但愧疚与日俱增。他有要好的女朋友是事实,这个疙瘩时时刻刻提醒她,幸福多么脆弱。
但他这星期以来,几乎都陪着她一起,虽然时间不定,偶尔用餐,偶尔是喝咖啡,但对他这么忙碌的人来说,已经很困难。种种用心的行为,让她开始有着期待。
“我们工作都忙,本来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不过,我们说好今晚一起用餐。”
“你爱她吗?”
罗仲南从她的眸子看见祈求,他的答案可以让她上天堂或下地狱。“老实说,我们在一起就像很多人猜臆的,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很自然。久了可能有默契,但绝不是爱情。”是的,因为她不曾说过爱,也没有深陷爱情中的症状。
“我答应来台湾玩时,一直告诉自己,如果这是最后的相聚,至少要笑着收集所有相处的美好,当成以后相思的慰藉。只是……”泪水开始泛滥,哽咽着声音,“好难,我好难放下。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忘记?”眼泪咸咸的,驱走方才嘴里的甜蜜。
她不想哭的。
“嘘!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罗仲南有些手忙脚乱的帮她拭泪。
或许他该下决定……如果只能选择一方的话。
☆☆☆
“IRIS,你有收到法国寄来给我的包裹吗?”惠敏妤从办公室探出头来问。
“有,我放在置物柜。”IRIS走向门旁的矮柜,拿出盒子。“拨内线问就好,这么慎重。这是你之前一直联络的那位芳疗师寄来的吗?”
惠敏妤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