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她的无情,最后,他选择了闭上双眼,沉沉地吐息。
“睡吧!今晚,是朕不对,不会再犯了。”
“皇上没错,是我……?”
“睡。”
他让自己的嗓音淡得没有一丝毫感情,闭着眼眸不再看她,只是舔抿掉唇边的鲜血,但她真是发狠咬深了,那腥甜舔去了,竟是又汩了出来。
他心里苦笑,感觉这就像是他的心一样,看着表面,原以为应该干涩了,但那里曾经被情扎得那么深,一个动静拉扯,就又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淋漓,还是那么痛,那么痛……
如果皇上能等,珑儿愿意一试,但不是现在……好吗?
那一夜,她在再三的挣扎之后,决定让自己柔顺地偎回他的身畔,洁白的额心轻抵在他硬实的肩膀上,迟疑的语气还带着三分的畏怯。
其实,并不是那么怕了,多带上几分害怕的口吻,不过是多属伪装,希望他能听了怜惜,来个既往不咎。
她想,自己确实狡猾,却也是真为他心疼的,明明该是至高无上,无人能逼他屈服的君天,但是,在她的面前,却是一个被她要得可怜兮兮的男人,被她惹恼了,也只能皱着眉心隐忍不来。
睡。
虽然还是那个字,但他的嗓音柔软多了,伸手将她搂进臂弯之中,让她的脸得以枕在他的肩头上,偎着入睡。
她没有抗拒,她早已经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熟悉了他的体温与气息,甚至于有时候会感到羞怯,想到他在她的梦里,那双带着曾经长年持握长弓刀剑的手,摸遍她全身时,带着茧子的粗砺感,总教她感到酥颤。
那真的是梦吗?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
那一夜,他们都想着自己的心思,睡得不多,但是,成亲年余的默契,让他们隔日进早膳时,已经能够在人前谈笑风生。
迟早有一天,她不再委屈他。她在心里那么想着,只是就不知道他会愿意等她多久了。
第5章(1)
过了“百阳镇”,他们舍船就车,却是再北回百里进了“金陵”,沿路上哪里还见歌舞升平,触目所及,虽然还不致于是土地干涸,寸草不生,但已经到处可见许多眼看着明年还不出朝廷赈贷的农人们,携家带眷沿路乞讨。
这让律韬怒办了李申昌,不过,用的却是珑儿那夜给他的法子,交给了沈洋去办,在这期间,在沈洋回禀请示的时候,律韬只做壁上观,任着珑儿指点教导,她见律韬一直没劝止,也就日渐胆子大了,总是在听完沈洋的禀报之后,很快地推敲盘算,给了下一步指示。
然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李申昌不只是入罪,从各地传来的举报,让案情越滚越大,最后案情底定,朝廷终于是成功拉下了这一票势力盘根错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