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虽然难掩近日抱恙的憔悴苍白,但是她那张脸蛋仍旧是美得惊人。
“母后只是在惋惜,怎么这几年咱家的容哥儿,长得与母后越来越不像了!”她煞有其事地叹息,唯有在儿子面前,她才会露出像少女般贪玩调皮的表情,这样爱娇的神态,就连她的天子夫君也不曾见过,“明明小时候明眸皓齿,就像个小帝姬,把你扮成小女娃的样子,多好看啊!可惜了,你五岁之后就不再让母后为你穿女装了。”
“那是当然的吧!”容若没好气地回道,心想他明明才是受害人,但一脸委屈的人却是她这位母后,只怕见到的人很难想像,他眼前那个对自己儿子摆出一脸哀怨表情的女子,是被世人称为深受皇恩,拥倾城之色却冷情冷性,只知道独善其身的华皇后。
“儿臣是个皇子,如果到了二十二岁都还见女相,如何在朝堂上慑服群臣,领事议政呢?若是如此,母后该担心才对。”
从两年前,他父皇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病情就反覆不定,是以他从弱冠之年首次被帝上指派摄国领政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次,所以,这两年来,群臣都已经将他视为太子的当然人选。
尤其,在去年扫荡了他大皇兄与三皇兄的谋反之后,他将被立为太子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因为,在大臣们眼里,二皇兄律韬人在西北打仗,多年来不问京中事,对储君之位更是不曾听说妄议之论,想来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大位无缘,才会断了争位的念头。
但容若心里有数,在他父皇眼里,十分看重这个二儿子,几次提及西北的战况,对于律韬的带兵本领,以及运筹帷幄的才干,都是赞不绝口。
所以,容若不否认在数月前,大军在西北面临被敌人截断粮草的危机时,他曾经想过,借口拖住粮草不发,让律韬这个所向披靡的皇子将军吃一场败仗,就算不死,至少也一挫他不可一世的傲气。
但终究,事关天下苍生,将士安危,他还是在千难万险之中,用计将粮草交运到律韬的军队营里。
当然,除了心里顾念天下之外,还有一点拢络这位二哥的意思,总归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往后见面,至少能有三分情义。
“小姐,进药的时辰到了。”兰姑姑端了一个小药罐,以及一杯温水过来,她是陪着华芙渠嫁进宫的丫鬟,私下她仍唤主子“小姐”,见了容若,她笑得十分慈祥,“四殿下,姑姑已经装了一匣子的枣糕,回王府的时候记得让奴才们携上,够你吃两、三天了。”
“通宵批折子的时候嘴会馋,怕是一晚上就没了。”容若撇唇轻笑,站起身,接过药罐与水杯,伺候母后吃药,这时,才见到她的左手腕上缠着绷带,眉心微蹙,“母后的手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