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抬手揉了揉眉心,夜云寒又吩咐道,“若是他们有何需要,不用禀报与我,直接去办便是。”
“老奴遵旨。”
“嗯。”吩咐完,夜云寒继续低头看奏折。
刚经过一翻动荡,事情必然多,所以这两天夜云寒都是睡下不足两三个时辰,便要起来继续看奏折。
管家看着自家王爷眼底的疲倦,忍不住担心,提醒道,“王爷,天色慢慢暗下来,对眼睛不好,您歇会儿吧。”
夜云寒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须臾,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奏折,“也好,正好去看看桑止他们。”
“落日余晖映照天,彩霞飞舞赴人间。”
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景色再是适合不过。
夜云寒身披夕阳,步履不疾不徐,在府中山石中穿梭着,向桑止他们所在的院落而去。
一条青石铺就的甬道蜿蜒向前,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花木,时而还有这个季节盛开的花朵探出头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其实他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三四的年纪,只是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性子早已成熟稳重,让人下意识的便忽略掉他的年纪。
只见其身材挺拔修长,肩宽腰窄,面容精致俊美,但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冷漠,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夜云寒不知在想什么,此时眉间微皱,须臾,轻轻叹了一口气,抬眸间随意一撇,忽的目光微微一怔。
不远处的湖中央亭子里,一袭青衣迎风而立,衣袖翻飞,眉目如画,不染尘埃的容颜被青丝由着微风在顽皮的嬉戏着,手中抱着一只酣睡香甜的小雪貂,仿佛是织就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
那,是谁?
夜云寒感到自己心脏好似停止了一跳,定定的望着,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
千雾本是带着熟睡的小家伙出来沐浴阳光,安静娴娴的环境让她缓缓闭眼小憩,却在此时感到一丝直白的目光,不由睁眼望去。
是一个俊美的男子,看其穿着,以及后面跟着的,昨天见过一面的管家,不难猜出此人的身份——这座府邸的主人。
想到如今暂住这座府邸,是该和主人打声招呼。
千雾抱着明霁缓缓来到夜云寒面前,含笑道:“千雾见过垣王。”
离得近了,夜云寒看得更清,目光随着移动,呼吸不由一滞。
“此次叨扰王爷,又幸得这段时日王爷照顾其徒儿,为表谢意,千雾可承诺王爷一事。
说着千雾便从袖中取出一玉坠,递给夜云寒,浅浅一笑:“此物便赠与王爷,方可做联系之物。”
红唇轻启,声音仿佛从云端飘落,轻灵而飘渺,梦幻的好不真实,却又直击的他心中颤动。
夜云寒眸心微闪,拢在衣袖下的手,大拇指无意识的刮蹭着食指,眉眼低垂,看着眼前的青松玉坠,呆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接过玉坠,只觉玉坠透明清凉,凉气却也唤回了自己所有的神思。
不由暗自懊恼,表面却很是平静,“姑娘严重了,桑止是我恩师之子,当年我没能救下恩师,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而且,桑止还治好了我的腿;再者,是你们把那些孩子救回来的,若说感谢,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夜云寒摇了摇头,想把玉坠归于千雾,虽然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不舍,可是这玉坠终归不该属于他。
摇头,千雾温和一笑,“除魔卫道本是我们修炼者的责任,至于阿止医治王爷,或因故情,或是命运使然,那是你们之间的因果。”
“所以我们还是要谢王爷的。”
夜云寒闻言,沉默一瞬,缓缓点头,“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嗯。”千雾应道,又问:“王爷可是来找阿止的?”
“确实,不知他们伤势可大好了?”夜云寒声音低沉,言语间不乏关心之意,随即说道,“若需要何种药材或事物,尽管吩咐让人去办便可。”
千雾转身,和夜云寒举步向桑止房间而去,“多谢王爷,他们只需调养一段时日,便可大好,王爷不必担心。”
“那便好。”
看望过桑止几人后,确认伤势在好转,夜云寒又不得不埋头于奏折之中了。
只是之前还能心无旁骛处理政事的他,却偶尔会失神,脑海中满是那惊鸿一瞥、夕阳下的那人。
在找寻生机花的期间,千雾不得不时常关注着那些孩子,基本上每天都要为他们渡入一些灵气,不然只怕是等不了生机花到来,便会撑不下去。
而一开始知道这情况的夜云寒,暂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