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眸色深沉,晦暗不明,“请进来吧,”
宰相领着赵苏木进了书房,却并没有给左斯年行礼,而是一进来就直接怒声道,
“左斯年,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我那弟子又没有得罪过你,他在兖州勤勤恳恳的当着知府,连续三年考评都是甲上,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他有什么理由去贪那沾着人命的银子?”
左斯年俊美的面容依旧冷淡,“那就要问问你这个做先生了,”
“问我?”宰相怒极反笑,冷哼了声,
“难道不该问你这个罪魁祸首嘛?为了排除异己,不惜以上百万百姓的性命栽赃嫁祸,摄政王还真是好手段,老夫自愧不如。\微,趣,暁/税_旺~ ¢追?罪~芯,蟑¨截!”
左斯年没有同他争辩,只将手中的卷宗递了过去,“宰相不妨看看再说,本王还没有那么卑鄙。+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
宰相一把接过卷宗,低头翻看,他快速的翻看过一遍后,震惊的喃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宰相又从头到尾细致地一字一句地将卷宗读了一遍,而后脸色愈发难看的抬头直视着左斯年道,
“朗儿绝不可能做这些事,摄政王不要以为将证据伪造的如此天衣无缝,就真能将帽子扣到严朗头上,本相定会追查到底。”
左斯年双手十指交叉,撑在书案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
“若是宰相仍旧不肯相信,不妨亲自去牢中问问,顺便也帮本王问,他贪污的那几百万两银子究竟是藏哪儿,或是,送到哪儿了?”
左斯年意味深长的道,
宰相听出了摄政王这是在怀疑自己,但他不知道摄政王这是在贼喊抓贼,还是真与这件事情无关,
但只要见严朗一面,就什么都清楚了,
故而他狐疑的问道,“你真的愿意让我去见朗儿?”
左斯年颔首,“当然,”
宰相当即就要转身出去,但在走到书房门口时,又扶着门框回头对左斯年道,
“摄政王可还记得在先帝床前保证过什么?”
左斯年坦然迎视,“本王当然记得,就是不知道宰相大人是否也一直保持初心了,毕竟大几百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x~x,s/w!k_.¨c¨o·m!”
昏暗的烛光中,宰相怎么也没在摄政王的眸中看见一丝心虚,
宰相冷哼一声,“本相这辈子就没做过亏心事!”
随后将书房门重重一甩,大踏步走了。
赵苏木从头到尾一直小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刻却是着急的跟了出去,连给摄政王行礼都忘了,只匆匆的跟上宰相,
“岳父,如今都这么晚了,不若明天再去见小师弟?也好给他准备些衣物吃食一道送过去。”他试探的道,
宰相却没有答应,而是道,“不用,我今天必须要知道真相。
至于吃食衣物,若他当真贪污了兖州修建堤坝的银子,那这个孽徒也不配用我宰相府的东西;
若他是被冤枉的,本相就是将摄政王府闹个天翻地覆,也要将他救出来,那些个东西自然也是无用。”
赵苏木听得是心惊肉跳,这老匹夫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牢中见严朗了,
不行,不能让他同严朗见面,赵苏木心念电转间,
在马车昏黄灯光掩盖下,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子,拔掉塞子,轻轻扇动袖子让香味散的更快些,
而自己则是借着宽大袖子遮挡,将解药塞进了口中。
“什么味道?这么香?”宰相煽动鼻翼,皱眉问道,
赵苏木不慌不忙,“是蕊娘给小婿缝的香包,刚不小心撒了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