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虽有赵苏木在床前时时‘照顾’,但直到今日,也才将将能下床。.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
虽是卧床养病,但宰相却一直记挂着他的小弟子严朗,
先是让人给他送衣物吃食,又是派人去给摄政王传口信,刚正了大半辈子的小老头难得服软,
言辞恳切的求摄政王不要严刑逼供,急着定罪,等他身子好些,一定会找证据给严朗翻案。
今日身子稍微好些,他就急着让人给他更衣,
他能拖,但严朗这个案子拖不了,兖州百姓可都等着一个交代呢,
但就在他换好衣物,撑着虚弱的身子准备出门时,
赵苏木却是神色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他的眼眶红肿,显然是不久前才哭过的模样,
见到穿戴整齐的宰相,他急忙上前扶住,“岳父,您怎么下床了?您身子还没好呢,小婿扶您回床上休息。-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
宰相虽然虚弱,但仍旧是异常的敏锐,他任赵苏木搀扶着,却没有转身回去的意思,而是扭头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苏木遮遮掩掩,支支吾吾,“没,没发生什么事情。”
宰相直觉不对,沉声道,“说,”
在宰相锐利目光的逼视下,赵苏木低下头,遮掩住快要控制不住的嘴角,声音颤抖地道,
“是,是小师弟,他……”
“你小师弟怎么了?”宰相面色一白,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追问道,
赵苏木状似深吸了口气,闭眼压制住眼中的泪意,悲痛的道,
“小师弟他在牢中自尽了。¢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
宰相闻言,身形一晃,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他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你确定吗?”他紧紧攥住赵苏木的手,不可置信的问,
赵苏木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缓缓点头,
宰相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与愤怒,
若不是赵苏木扶着,他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尽管如此,宰相仍是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道,“摄政王!”
明明他已经派人给摄政王府去信了,只要再给他几天时间,他一定能将严朗被冤枉的证据找出来,
但就这短短的几天时间,摄政王也不愿意给,硬生生把严朗逼死了!
听到宰相果真如他所料那般,将严朗的死都归结到了摄政王身上,赵苏木不由得心中暗喜,
他在宰相看不到的角度,小幅度地勾了下唇,而后又添油加醋的道,
“岳父,小婿刚才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小师弟是被强按着签字画押之后,才在绝望之下自尽的。”
他说话的语气悲切,然而在阳光透过半掩着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的一片阴影中,有笑意在光影交错下一闪而过。
赵苏木的话像是把锋利的刀子,在宰相心中肆虐,他不敢去想,朗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又该有多绝望,才会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宰相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极度的愤怒与悲痛让他喉咙变得干涩,
“他……他怎敢如此!”宰相哑着声音,颤声道。
眼看着宰相的已经气愤到了极点,赵苏木又气愤填膺的道,
“摄政王把持朝政,您又病着,大夏朝都快是他左斯年说了算了,可不就为所欲为了么。”
接着赵苏木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安慰道,
“不过岳父,您放心,等皇上大婚亲政后,他也就不能这么嚣张了。到时候,咱们就能为小师弟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