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成什么,加固你们友谊的工具吗?”
傅时湛即便是坐在轮椅上,周身释放出的冷冽气强,也令程素梅心头颤了下。
她难过地说,“我怎么会把你当成工具,我是在替你谋划。我一首怀疑,你当初在接手集团的前一周出事,是阴谋。”
“这三年,公司股东都被傅端礼笼络了。”
“要是诗诗怀上男孩,你不仅能摆脱许伊一,还能不费任何力气打败傅端礼。”
傅时湛翻了个白眼。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弹掉落在衣服上的一朵桂花瓣。
薄唇轻启,“我是男人,不会用那种小伎俩达到目的,我要的东西,会凭本事去取。”
“你再有本事,也比傅端礼少了三年时间啊。”
程素梅急得跺脚。
傅时湛没醒就算了。
如今醒了。
她是绝不能忍受二房那个女人在她面前炫耀的。
傅时湛英俊的眉上挑。
薄唇微勾,是强者的自信从容。
“三年有什么关系?”
就当他让傅端礼三年。
“苏婉玉都被他抢走了,难道你想集团也被他抢走?”
傅时湛脸色骤冷,嗓音沉凉,
“属于我的东西,他是抢不走的。”
能被抢走的……
-
帝都第三监狱。
许伊一在探监室里等了十来分钟。
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回头看着迎光走来的父亲,鼻子一酸,就湿了眼眶。
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
待许父在对面坐下时,她绝美的小脸上己经浮起了笑。
拿起一旁的话筒,故作轻快地说,“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傅时湛醒了。”
“时湛醒了?一一,你是爸的骄傲。”
许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话音微顿,他的语气又变得心疼,“这三年,委屈你了。”
“爸,我不委屈,我己经找到了些线索,你等着,我一定还你清白。”
“我在这里面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时湛醒了,你就好好的跟他过日子。”
许家出事前,许伊一活得幸福又肆意。
不仅是父母捧在掌心的明珠,还有个疼她爱她,宠她护她的温锦。
因为集万众宠爱于一身。
她不用像其他的名媛千金那般学各种才艺。
被称为花瓶美人,也无所谓。
所有人都曾以为,她会那样幸福的过完一生。
却在某天,天塌梦灭!
许父转了话题说,“一一,你有时间多去看看你妈妈,她一个人睡在那里,肯定很孤独。”
许伊一垂眸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抬眸,又笑容明艳,“爸,你就放心吧,我有常去看我妈妈的。”
从监狱出来,外面阳光刺得人视线模糊。
许伊一抬手抹了把眼睛。
下一秒,一道清瘦俊朗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的表情蓦地僵住。
“伊一。”
耳边钻进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时隔三年,她本以为,再见到面前的人,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却还是,高估了自己。
“伊一,我送你。”
温锦白衣西裤。
和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仿佛不曾有任何变化。
可许伊一知道,早己物是人非。
她的名字绕过他舌尖,从嘴里出来,依然温柔,却不再宠溺。
尾音带出的,是丝丝绕绕的忧郁。
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许伊扬着疏离的假笑,“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伊一,你学开车了?”
温锦僵在副驾座旁,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还扶在车门上方的位置,看着她的眸底一闪而过的默然。
许伊一掏出车钥匙晃了两下。
阳光下的她,明媚又张扬,“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在原地傻等。”
跟在温锦的车后,驶进许家别墅的那一刻,许伊一压在心底深处的情绪如山洪一般的涌了上来。
别墅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可是,百花争艳的花圃里,不见妈妈温婉的身影。
随风微晃的秋千下,再也不会有少年少女的笑声。
爸爸最喜欢的雪芽在杯中清澈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