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本来想打车到北江看守所的，但是陈崖在北江分局截住了自己家不觉得危险的，小猫儿，开着车一起到了看守所。

沈翊自己进去，陈崖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其实他可以在水里救下小猫儿，但是他不愿意自己的猫儿受罪，不就是回忆起那女人的脸，他多的是办法，没本事的人才会叫自己的人受苦受罪。

沈翊走在看守所牢房前的道路上看着那一张张脸。牢门被打开，女警看着站在最后的女人“0024，有人要见你，跟我到谈话室。”

在这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个编号，褚英子有点震惊，被女警捕捉到了“怎么了。”

褚英子看着女警缓了缓神“男的女的。”

“男的，怎么了。”

褚英子背过身，捋了捋自己头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用自己的血染红了自己苍白的嘴唇，还抿了抿，依旧是淡然的模样，但是刚才的一切暴露了她心中还有期待，不像面上那么淡然，平静。

到谈话室，褚英子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又看了看摆出来的东西，换了另一种姿态，浑身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魅惑之感。

沈翊先开了口“褚英子”

褚英子没有回答沈翊的话，胳膊放在小桌板上，身子微微前倾带着点笑容“你长得真好看，我在这儿呆了六年，没见过什么帅哥。”

“你也很好看，严格来说是很美。左右脸完全对称，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均匀，你这张脸可以做古典雕塑原型了。”沈翊夸的很细致，而且是用大家都认可的方式夸的。

褚英子不为所动“是吗，从十二三岁起就有男人夸我长得美。”

“我相信。”

“但是他们都说的不像你这样好。可惜了，你看不到我以前的样子。”

沈翊理解了这些话的意思，继续温柔的笑了笑“也不一定。”拿出画板，快速画起来，然后立起来给褚英子看“这就是你小时候样子吧。”

这时候褚英子才有比较大的波动“你看过我小时候照片啊。”

“没有，我就是根据你现在样子画出你小时候。”

褚英子似乎是玩儿累了靠着椅子的后背，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烦“画了那么多次还不够啊，好吧，我告诉你，他长的像…武侠小说里的绿林好汉，中等身材，中等体型，浓眉大眼，络腮胡。”

沈翊停了笔，拿着画一幅幅给褚英子看“那这些呢，前后有五位画像师根据你的描述画了六张嫌疑人肖像，每一张都不一样。”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你撒谎。”

“我从来不撒谎，你爱信不信。也可能是在这儿呆了太久了吧，真的忘了他的脸。”褚英子脸上带着恶劣的笑，细不可察。

“他怎么胁迫你的。”

“他逼着我杀人，他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你不信我？”

“眼神不会骗人，说起他的时候你的眼睛就像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褚英子脸上带着笑，那是被拆穿后的伪装，很快恢复平静“是吗？”

“褚英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二三岁的模样吗？我想你知道我能让你看到从前的自己，也能看见他，哪怕只是一幅画，只要不供出他，你和他也许会永远安全，这似乎是个完美计划，不过你们俩就像站在跷跷板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

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褚英子脸上虚伪的笑容没有了，那一丝若有似无的魅惑也没有了，有的只是褚英子的平静，真正的平静“这么多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走近我心里的。

一开始看到的是他的脸，接下来看到的是他的眼睛……”

沈翊停下自己的笔“你在说谎，从眼睛开始，打火机……”低头收拾东西的沈翊睨了一眼褚英子“你的唇色暗淡了。”

褚英子想咬手涂血，沈翊盯着褚英子“没有意义的，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多阴森可怖，那是因为从杀死别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送你。”

沈翊把褚英子那一幅十几岁的画像隔着铁窗递了过去“这张画里的你，之所以那么美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单纯善良，但是你选择了和他一起犯罪，你的美貌注定会从这张脸上消失。你可以选择在监狱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