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程以南从遏制不住自己内心恶魔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不用看了，你输了。”

杜城的话，其实是一语双关，但是事实也是如此，就是输了。

审讯室里，程以南直视杜城“你们不用问了，达芬奇是我做的，我做的一切我都认。”

沈翊用ipad的把程以南做的那一幅画点出来“这是你用ai做的吧。”

程以南看着那个带自己进警局杜城旁边的人，淡淡出声“你就是沈翊？”

“这是你出题和画画时想的作品吧，拿破仑在露营地，一位曾经权势滔天的人物，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的落魄和孤独。你对此是不是很共情？我看过你的资料，八五年出生，名牌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毕业后，你和同学成立了一个小型的游戏公司，赶上了时代的红利，很快就被大集团收购了，成功的赚得第一桶金。

在这之后呢，你又换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一直做到了技术高管，四年前，公司资金困难，需要裁员，而三十五岁你对大厂来说，已经老了，孩子刚出生，老婆事业蒸蒸日上，于是失业在家的你就当起了全职主夫...”

沈翊的话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叫本就心如死灰的程以南有了倾诉的欲望，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刚开始其实还行，后来呢，不知道怎么了慢慢的一切都变了...

我创作达芬奇的初衷其实非常简单，只是想散布一下自己的负能量，我过得不舒服，别人也别想过得好，我像他喂我的情绪，同时他自己沿着最初的设定包换负面情绪的偏好，进行学习，疯狂吸收网上那些充满偏见和仇恨的言论，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人工智能在自己成长，他变成了怪物。

那一刻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自己仿佛成了创造怪物的神。”

“所以，这样让你看起来又有了用。”

“是啊，现实生活里我困在厨房里，但是在另一个世界，我才是主宰。”

“你不是，你只是个奴隶，被阴暗，怯懦控制的奴隶，你以为你是这个怪物的主宰，但事实上他早就把你吞噬了，让你失去了一切。”

陈崖安静的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审讯内容，他觉得男性的承受能力真的不堪一击，他做的不就是大部分女性正在做的工作吗，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要释放自己内心的恶魔呢。这样的话或许以偏概全，但是在茫茫人海里发现的一例其实足以说明问题，最起码没有家庭主妇因为受不来男人的冷嘲热讽而怂恿别人去死的。

陈崖低头，给自己有钱的儿子安排了个任务，让还有梦想，还向往外面世界的那些妈妈，能有自己的天地，这也是造福人类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