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微微一怔,还以为燕决是来交代之前的计划,不曾想是来祸害他堂弟的。
“是。”
宝卿应声之后,燕决再次阖目,姿态松弛的好像已经睡去。
宝卿心领神会,不再多言,走到一旁琴架上抚琴。
奏出的旋律轻缓动听,眼见燕决眉宇间的锐气云开雾散,宝卿一边拨弄琴弦,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主子出现在琴楼,是宝卿可以去侯府了?”
按照之前燕决吩咐,她随时待命,要称作怀了燕决孩子而找上侯府,要个说法。
燕决成亲有几日了,不仅没听到任何吩咐,可以说是音讯全无。
宝卿已经做好打算,今日燕决再不来,明日她就去侯府。
话音刚落,燕决倏地睁眼,射出阵阵凛冽寒光,周遭一切瞬间冰冻,令人如坠冰窟。
“当——”
宝卿手指一颤,挑断了一根琴弦。
脸色煞白地绕过琴台,跪在燕决面前认错。
“宝卿知错,请主子责罚。”
燕决余光睨了眼断了的弦,冷眼瞧她,“你若去侯府,方才我交代你的事谁去做?”
宝卿深深跪伏,“宝卿知错。”
燕决起身,悠哉悠哉走到琴台,勾起秦上的断弦,“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就算我不在,琴楼内也没人敢招惹你。但你若生出旁的心思,就算琴楼,也保不住你。”
“宝卿明白。”
宝卿瑟缩叩首,额头抵着地面,冷汗淋漓。
那琴弦是她故意挑断,毕竟她的琴艺精湛,在包厢内,忽然断音,定是有人霸道阻止。
在琴楼,这种霸道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她只是不懂,分明放出谣言的人是他,拟定计划的人也是他。
曾经那般厌恶未婚妻的小侯爷还是他。
为何突然变了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