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平愣愣的看着女儿,说不出半句话来。/w?o!s!h!u·c*h_e?n~g,.·c!o*m¨
是啊,他当然懂。
他当然知道以前他和芳娘掉的那几个孩子,都是母亲的手笔,为了让他娶柳氏。
可柳氏进门后,芳娘的孩子也都无法顺利生产。
那都是柳氏的手笔。
芦氏握紧手中的簪子,“裴云平,放妾书上,你也要写上福福。”
裴云平又看向芳娘,看着那个曾经他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子,看到她眼中的决绝。
这一刻,他似乎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他泪流满面,颤着手,他在放妾书上加上了福福的名字。/E_Z\晓`税!网/ ~首!发-
最后写上他的名讳,按上了他的手印。
芦氏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颤着手小心翼翼拿起那封放妾书,看到上面的手印,她哭着哭着变成嚎啕大哭,身子也开始发软瘫软在地上,她还是紧紧抱着放妾书不放。
她与两个孩子,终于能够摆脱裴家了。
裴星苓也喜极而泣,不过她没有耽误半分,立刻回房取了个药瓶出来,撒出一些粉末倒在娘颈间的伤口上。
这是窈窈姐给的止血粉,是很好的东西。
只是洒在伤口上,芦氏颈间的血立刻止住。
裴星苓又取来纱布,小心给娘包扎好伤口。
不远处的裴云平,他颈间也还流着血,裴星苓只当做没看见。/E`Z^小+说¢罔* ′首¢发~
她小心扶起芦氏,“娘,我扶你进屋休息。”
至于裴云平,根本不想搭理他。
眼看着女儿和芳娘进屋,裴云平苍白着脸伸手,却又默默放下。
听着跟着女儿进屋的芳娘一直颤声说着,“星苓太好了,太好了,你和福福,终于能够摆脱裴家了……”
裴云平哽咽一声,转身仓促的逃离。
裴云平离开江窈的陪嫁宅子后,他还有一丝理智,他知道儿子的伤耽误不得,家里已经没有银钱给儿子治伤,他必须去哪里弄一些银钱。
想着江窈以前对他这个公爹还算不错,如今就算跟儿子义绝,怎么也还该敬重他几分,去问她借些银子,缓了裴家的燃眉之急。
所以裴云平又去了江家一趟。
但是连江家大门都没进去。
因为江家门房一听他的身份,进去通禀,没多大会儿就出来说府中的主子不见他。
他还不信,问道:“江窈她不愿意见我?你们可知我是谁?”
门房嗤笑道:“我家姑娘早同你儿子义绝,两家没有半分关系,你现在上门寻我家姑娘作甚,不会以为以前是我家姑娘的公爹,现在还让我家姑娘把人当公爹敬着吧?”
这人实在无礼,裴云平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是江家父母不愿意让江窈见他,又不好硬闯进去,现在江家可不一般,江从行三元及第,入内阁,硬闯他就只有跟沐争一个下场。
他以为只要见到江窈,说不定江窈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借到一些银钱。
所以他就在江家旁边的巷子里蹲着,想把江窈蹲到。
蹲了一下午,也没瞧见人。
又想着他与芳娘这样的结局,满心仿徨。
浑浑噩噩待了一整晚,也还是没瞧见人,才恍惚着回了裴家。
回到裴家,又被柳氏这一通辱骂,说他没用,污蔑芳娘和星苓,他再也受不住,恶狠狠告诉柳氏,他给了芳娘放妾书。
柳氏一听,脸色都要裂开了。
“你说什么?你把放妾书给芦氏那贱妇了?裴云平,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裴家正是缺人的时候,你不把那贱妇叫回家,还给她放妾书?你怎么不去死,就会做些这种扯人后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