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谢老爷子发问于谢初序,便足以证明谢初序所行之事至少有一半为真。越是知悉此?点,殷清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竟不知自己的枕边人会不择手段至此?。
生死不明的谢让、还有一再被针对的沈晏如……她恨不得?自己即刻走出这高墙深院,亲上伏鹿山找寻二人。
堂内陷入诡异的沉默,谢老爷子高座主位,谢初序与殷清思亦不言语。唯有明月高悬,初春寥寥的虫鸣数着长?夜,越是静得?无声,等待越是显得?焦灼难捱。
直至一侍卫踉踉跄跄地跨过门槛,口中高呼:“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侍卫单膝跪下,双手呈上一枚玉质无瑕的佩玉,其?玉身完好,所系的流苏沾了点点血迹。
殷清思紧忙站起,颤巍巍拿过,“阿让的玉佩!”
侍卫回禀道?:“大公子已寻回,白侍卫长?接到了大公子,算时辰,也快到府上了。”
殷清思紧紧攥着玉佩,抱在心口,声线欲泣,“我的阿让,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谢初序捏盏的手一松,那空盏在案上晃荡两圈才落稳,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心神一弛。
不多?时,谢让低沉的嗓音在堂外响起。
“祖父,孙儿求见。”
谢老爷子看着入内的谢让,那身上衣衫已是新换,持着惯有的整洁,只?是深色衣衫之上,那冷厉的面容稍显苍白,除此?以外,瞧不出半分重伤的迹象。
但谢老爷子也知,依着谢让的性情,哪怕他只?剩了一口气,只?要能站着,他也会挺直了脊背,如常出现在一众视野,所以老爷子并不怀疑谢让重伤的真实性。
谢让的身后,还有一位身量不足他肩膀的女子,她一瘸一拐地步至谢让的身侧,虽是瞧着单是站立,她已极为不适,但她依旧端正着姿势,忍着疼痛拜身行礼。
谢老爷子认得?沈晏如。当?初谢珣三天两头?就往自己院子里跑,便是为求得?此?女子为妻,最终他也被谢珣的真心打?动,同意了这门婚事。
如今自己看重的长?孙谢让,屡屡与沈晏如扯上关联,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位女子起来。
谢老爷子颔首道?:“回来就好。”
殷清思强忍住想要上前关心谢让及沈晏如的冲动,她颤抖着侧过身去,拈起绢帕掩面拭泪。
“身上的伤怎么样?”谢初序的目光控制不住地飘往沈晏如身上,他又再挪回眼,招来仆从吩咐,“赶紧去给?大公子请大夫。”
谢让眼神慑住了欲动的仆从,“不必。”
谢老爷子抬手示意,“说说吧,这一趟涉险是怎么回事。”
谢让沉声道?:“那日弟妹出府,暗卫阴差阳错下未能相随。事出蹊跷,我前去伏鹿山查探,却路遇埋伏,我拼着重伤将之杀尽,后与弟妹会逢,又亲眼目睹她被人追杀。”
沈晏如稍上前半步,字句清晰地述着:“此?次回伏鹿山祭拜父母,晏如的车夫被人暗中调包,而带我上山的车夫,实则是为杀手。晏如自过门以来,衣食住行皆是府上供应,出门所用的马车及车夫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这着实让人心惊。”
她话中的意味,堂内之人皆能听出。
谢老爷子看向谢初序,“听说,你安排的马车,是和?沈氏的马车一道?出行的。”
闻言,谢初序脸色铁青,矢口否认:“此?事是为巧合,我当?时急需去城东采买,我并不知那车夫怎的成了杀手。”
谢让漫不经心地道?:“回来时我已翻阅过账目,府上近月的用度并不短缺,父亲采买的东西,也非是什么急需之物。”
意识到谢让有备而来,处处向着沈晏如,谢初序怒声反问:“你们口口声声指认我,可?我为何要害她!”
沈晏如沉静地看着谢初序,嗓音娓娓,“谢伯父,晏如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您苦心筹谋这些,我究竟有什么必死不可?的理由?”
殷清思闻及此?,狐疑的目光掠过谢初序的面庞,她也暗自生奇,即便是因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谢初序并不待见沈晏如,他又有何缘由非要置这个孤女于死地?沈晏如的存在,究竟还牵连了什么事情,让谢初序如此?在意?
谢初序额角已是青筋凸起,他气得?浑身发颤,“大费周章地对付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我怎会知缘由!就因为你嫁入府门那几日,我苛待你了些,你便要这般构陷我吗?”
“好了,”谢老爷子叫停了谢初序,“我也只?是问问,并未定论?。”
谢初序转而又指着谢让,语气责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