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他?独坐于外,随时候着?大公子的命令。
未曾料到,白商听闻身后一声极为惑人心?神的轻吟漫过?后,他?短暂地?呆滞了一下?,旋即白商不假思?索地?挥起了马鞭,朝着?长街封锁区外行去。
白商心?想,这马车周围尚有府尹和官兵在,往来的人不少,他?保不准这里头的动静会不会被旁人听见,届时他?恐怕只能献上项上人头谢罪。索性,白商选择驱车驾着?马回府,还能借由马车的声响稍微遮掩一些,以免被人察觉。
但沈晏如?便领会不到这其中的“好意”了。
她本是想着?待谢让稍松了手后就?推开?他?,毕竟这车厢不比在府里,当下?二人半卧在一起的姿态,她连四肢都伸展不开?。更何况,今日谢让带她出府游玩,所乘的马车非是谢让自己寻常所用,在沈晏如?一再要求下?,选择了最?为普通不过?的马车,车厢的规格尺幅远远小于平常所坐的。
“谢让……现在还在外面……这,这个可是在马车……”
她低声提醒着?他?,而男人并未止歇,反是加重了力道。在这般只容得下?二人的空间里,谢让的掠夺超乎了她的预料。她的外衫早已滑落至重重软垫里,半解的裙带处,散开?的罗裙被他?发热的掌心?徐徐一推,堆积至她不足一握的腰肢之下?,沈晏如?不得不曲折着?膝盖,双腿盘至他?的窄腰两边。
“白商会驱车回府的。”
谢让说着?,稍挪开?面容,看着?沈晏如?在此挣扎都显得徒劳的动作,像是离了水在岸上反复翻动肚皮的小鱼,想要挣脱逃回水里,却?又?只得被限制在无水的环境中。他?抬手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着?的手腕,五指微张,将她的双腕紧紧扣在了车顶。
沈晏如?想要动弹已经?做不到了。
她奋力抽离着?,却?于事无补。来回晃动的马车搅得她视野不清,让她难以看清谢让的面容,唯有那双深藏情意的炙热双眼,正毫无掩饰地?望着?她,其里暗含的情绪,似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心?尖生出怯惧之感,她害怕得紧,心?脏跳动得遽然。沈晏如?想要逃,逃离这样?过?于浓重的目光,可她无论如?何退缩,周围都将她禁锢住,她只能生生受着?。
谢让看着?她良久。
她的面容楚楚可怜,含着?水雾茫茫的眸子带着?慌乱,因马车行驶时的颠簸,颤得愈发厉害,谢让觉着?自己仿佛陷入了那湿漉漉的眼睛里,湿泞得发潮,如?同是春时还暖的蒙蒙细雨,浇淋了他?一身,温热,黏糊,又?因滋生着?万物?,那等?欲望也由此涌动着?,亟需破土而出。
“沈晏如?,沈晏如?……”
他?一遍遍吻着?,低哑的嗓音声声唤着?她,第一次像这般含着?诸多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不安的,躁动的,情切的,又?或是怜爱的。
沈晏如?觉得自己浑身快要散了架,身上每块骨头和皮肉都不再属于自己,被颠簸的马车反反复复地?扯动着?。
男人的身影落下?,骤然升高的温度溢满整个车厢。浮动的幽香与安神香的气息交织相融,彼此淌就?的气息被强行贴合在了一起,一道怯惧,一道急切,马车行过?安静无人的街巷,亦行过?另处繁华喧闹的市井,来回更迭,每一次不平的颠簸都让她无比震颤,极致的感官冲刷着?所有。
独留白商在外驾着?马车,他?望着?前处若隐若现的谢府一角,吞了吞唾沫,又?再拉着?缰绳引马折回,绕着?大大小小的道一圈又?一圈。
游船
夜凉如洗。
晓风院内, 除却值夜的仆从皆已回屋就寝,稀稀落落的守卫杵在院内各处。
冷白月光越过檐角,落在廊庑下的朱栏边。忽有一道轻不可察的风掠过, 竹影倏忽摇晃, 像是有人从中经过的动静。
倚在一旁的侍卫闻声偏过了头,持着腰刀, 面带狐疑地往暗色里走近打?探, 又再发觉唯有一两只野兔钻过,并无其他。
卧房处的灯盏如豆, 泛着昏黄。
沈晏如正?端坐于案前, 指尖拈起?银针, 埋头绣着纹样。
屋门似是被风推开了些许, 旋即听闻一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便是不用回头去看, 她?也知是为何人。
自那日谢让允她?去市集闲逛回府后, 沈晏如察觉谢让有些微的变化。
譬如从前自己有意?用言语刺伤他, 故意?挑起?争执,他气?恼过后便会将她?关?起?来?, 冷静几日后才会出现在她?跟前;而如今, 不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中伤他也好, 稍微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