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参加小宴,诸位都?是老熟人?了,就不必刘某引荐认识了。刘某向来不拘礼数,不懂得招呼客人?,只?得给各位准备了美酒佳肴,绝色佳人?,望诸位能够尽兴。”
旋即刘员外拍了拍手,便有数位貌美女?子盈盈而?入,其?扮相千娇百媚,嗓音也像是含了蜜似的伴在了宾客左右。
而?沈晏如发觉,刘员外竟极为?“贴心”地为?她安排了一位长相俊美的小生为?她斟酒夹菜,亲自喂食。
刘员外笑道:“颜娘子,若是这小生入不了你眼?,想要什么样的,尽管开口让老刘安排!颜娘子远道而?来,定要让他?们伺候到位才行。”
她混入刘员外私宴借用的河西颜氏的名头,刘员外如此明显的拉拢,为?的什么她也清楚。刘员外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她携带的祖母绿,但他?定要寻个由头单独同她查看,当下刘员外自是恨不得她耽于美色里,几盏酣醉,好借机套得宝贝。
沈晏如拈起?酒盏,极为?配合地由着这小生伺候,以免露出破绽。
“在下瞧着,颜娘子并不喜这小生。”
谢让蓦地开了口,其?旁美人?还未近得了其?身,他?便以眼?神慑住了欲动?的美人?,留得美人?楚楚可怜地缩在原地。
他?目光幽沉,犹如刀锋,寸寸碾过小生为?沈晏如添菜的手,“不知颜娘子可否给在下一点?薄面,允我同坐伺候?”
在侧
堂内雕栏玉砌, 极尽奢华。
谢让此言一出,宾客拈酒的动作尽顿住,纷纷投以奇异的目光。
能入刘员外的眼赴私宴, 并以如此特殊礼数相待的, 除了其献上的珍宝不菲以外,想来?这玄衣银面男子的真实身份亦是不凡。可这样身份的人, 竟将自己与那小生?相类, 说出甘心伺候对座女子之话,实属怪哉。
沈晏如黛眉微蹙, 她悄然藏起心?底涌起的惊惶, 抑制住想要抗拒与逃离的冲动。
谢让的要求出乎她的意料, 也不知是因为自己与其余宾客不同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还是她的身份已然暴露在谢让的眼里。
按理说, 谢让不可能认出自己才是, 她甚至有意将自己从前的习性与特质撇得干干净净, 从容貌至身份都毫无沈晏如的痕迹。
或许, 他只是觉得自己与刘员外的其余宾客不同,想要探一探自己这里的虚实?除此以外, 沈晏如暂时也不知谢让来?此地的目的, 听?刘员外对?谢让的称呼,联系起谢让戴着半幅面具的扮相, 看?来?谢让亦是隐瞒了真实身份进入的此地。
故沈晏如选择了静观其变,没有回应谢让的话, 姑且先看?看?谢让究竟想做何。
刘员外当即怔了怔神,肿如萝卜的手?挠了挠下巴, “殷公?子这是……”
谢让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修长的指节捋着衣襟褶皱, 他偏过身,幽邃的瞳仁儿盯着沈晏如。
“久闻颜娘子之名,今日没能想到?会在此得见,若是在下能与颜娘子同席,为卿斟酒同欢,在下定是三生?有幸。”
他清越的音色向来?如山涧击石,冽冽凛然。
言罢不及沈晏如作何反应,谢让又再对?主位上的刘员外道:“不知刘员外意下如何?”
话音方落,刘员外循声望了过来?,谢让指节微动,假作不经意间摩挲过藏于袖中的物件,那闪烁的光点霎时流转,掠过刘员外的视线。
刘员外本是歪着头沉思之时,得见那宝石于其袖内跃过的光点,心?底的贪婪就此泛起。宴始之前,刘员外同谢让交谈了良久,试图套得和谢让交易的法子,但?谢让本人几乎是滴水不漏,刘员外屡屡碰壁,根本无从下手?。
今此谢让既是对?他有所?求,便证明此人并非无懈可击。
刘员外转着眼缝里的黑珠子,当即笑扯着堆砌的肥肉,语调不自觉拔高起来?,“原来?殷公?子早就倾慕颜娘子,难怪不肯接受刘某安排的美人,原是珠玉当前,其余皆是瓦砾。”
像是证实自己被谢让的真心?打动了一般,刘员外忍不住附掌而赞,连连点头说道:“妙!妙啊!没想到?老刘我这一场私宴,还能促成这样的佳话。”
沈晏如无视了谢让的目光,她身旁的小生?正是伏低着身子为她斟酒,她尤为自然地接过小生?手?里的酒盏,漫不经心?地答言:“员外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要把这小生?换下去。”
她伸出手?指悬停在小生?的下颌处,那小生?便极为配合地将其面容抬起来?,沈晏如借势凑近,垂眼细细打量,小生?瞧着始才二十,那面容确实生?得俊秀,只是一双净透的眼眸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