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钟情的郎君另娶他人,仅仅因为?自己的门第早已无法与郎君相配,她苦苦求着父亲上门让郎君娶自己,得来的是?郎君喜宴的消息。
偏偏父亲还念着兄弟之情,不顾母亲反对和二叔讲和,多次以?礼相待。
两?年?前的秋日宴上,沈芷兰曾目睹谢家二公子谢珣费尽心思接近二叔,她见后觉得不可思议,淮国公这样的门第,竟瞧得上二叔。她所憎恶的、瞧不上的人物,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得来她家中够不着的东西……后来……
出神之时,沈芷兰只觉脖子被一个大力掐住,紧接着谢让竟将她从地面提至半空,动弹不得。她猛然?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让。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大…公子……”
沈芷兰既惊又怒,冰凉的手指扼住她的咽喉,让她无法呼吸,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她的脸就变得红紫,一丝声音都难以?发出来了。
极度的窒息感攀上神经,濒死的感官降临,逐渐发冷的肢体?让她害怕至极,她垂死挣扎着,却骇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谢让分?毫。
沈芷兰的小?厮已冲了上来,用不着谢让动手,阿景和白商带着一众暗卫收拾完毕。
“你伤了她。”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谢让说着,又瞄了眼在昏迷边缘的沈晏如,即使沈晏如身上未有伤,但?那副痛苦的神情彰显,谢让当即知悉,沈晏如是?被人引得癔症发作。故沈芷兰向他控诉着沈晏如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掐住了这个女子的脖颈。
她的面容有几分?像沈晏如,偏偏这张脸做着如此狠辣之事,谢让看?着自己虎口?边的脸,感到厌恶,欲将其毁之的念头更甚。
沈芷兰越是?挣扎,他眸中的寒芒越盛。
不多时,沈芷兰无力晕了过去?,谢让松开了手指,任由其重?重?地摔在地面,转而对白商道:“她背后的人不会?是?沈家,把她丢回去?。”
沈晏如正是?抓着案台,现下她头痛欲裂,灵台早已不复清醒,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反复撕扯着她,刺入她的脑海,连着谢让说的话都在她耳边形成了模糊不清的风响。
抬眼间,她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谢让,他的背影撞入视线,当下他应是?在对其旁的白商吩咐着什么。
忽有尖锐的器物在暗处闪烁,夺目的银光刺过她的眼睛,直直对着谢让的后背射去?。
楼中各暗卫皆忙着清理现场和盘问躲在角落的戏班子,阿景亦不在身侧,沈晏如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力气,费力直起?身朝谢让的后背跑去?。
“小?心——”
沈晏如扑在了谢让的背后,就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反应,好似她骨子里有着什么力量驱使她这般做。
那直逼而来的暗器将要落在她身上时,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血色铺过的火海里,她抱着那道持剑而立的背影,为?他挡下了砍来的斧刃。
她最?后的意识,则是?倒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
沈晏如做了很长的梦。
是?家门祸事当夜那场噩梦,反复上演。她哭喊着,悲恸着,到了最?后已是?麻木不仁,她眼睁睁看?着父母亡于刀下,哭也哭不出来了。
可她醒不过来,只能在这个梦里循环往复。
沈晏如记得,灭门祸事发生后,衙门的人前来调查,曾诟病言之,沈晏如的父亲沈流风好歹是?个四品官员,宅邸怎的选在京郊偏僻之地的伏鹿山,遇到流匪杀人劫掠可不是?自找的吗?
那时她不止一次恨老天不公,她爹爹为?官清正,娘亲待人至善,从不与人结仇结怨,却要遭遇这样的祸事。
明明,她以?前是?拥有着的,是?多么美满的一切。
从前每日睁开眼,她就能看?着娘亲温温的笑意,她能够同娘亲说着心事,在娘亲怀里肆意撒娇。那时爹爹为?她搭了个小?凉亭,亭边藤萝覆满,其下织着秋千,她常常坐在那秋千处,爹爹会?推着那秋千晃啊晃,吱呀声里,晃过春秋岁长。
只如今,全被撕毁了,什么也不剩。
那处宅邸被枯藤与积尘掩埋,不会?再有人了。
她好恨。
她恨这一切竟都是?他人谋害,还恨自己天真。
心头像有刀尖一遍遍划过,尖锐,锋利。
好几次她疼得忍受不住,在噩梦里害怕得浑身发抖,却发觉有一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抚平她的恐惧与不安。
不知这般昏睡了几日,她睁开眼时,正对上谢让的面容。
——是?她那段记忆里,她如何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