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别人知晓。
沈晏如沉吟道?:“嘉宁……是想夺位?那太子呢?”
权力之争她虽是懵懂不解,可至高无上的皇位只有一个。谢让给她的暗示已然明显,若是她想要对付嘉宁,必定会掺和到争权之上。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谢让耐心为她答道?:“太子年不过二十,虽天资聪颖,但根基亦浅,未有党羽,且太子与嘉宁虽非一母所?生?,感情却要好,二人不曾有嫌隙。”
沈晏如蹙起了眉,如此?看来?,嘉宁无非是两种可能。她欲想辅佐太子,将来?名垂青史留得个贤名;或是暂且隐忍,一朝夺位,登基称帝。
可一想到建朝以来?,从未有女子当?政,更不用提夺位争权,沈晏如单是想着,便觉咋舌不已。
“不论如何,嘉宁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主?,”
谢让幽邃的眼瞳盯着她,他径自戳破她藏起来?的心思,“并非是我?想要强行留下,留在这里,而是你的身份已暴露,她得知了当?年有你这个漏网之鱼,定会设法杀你。”
沈晏如拧着指节,神思恍惚,“我?并不知当?年家中灭门的细节……”
哪怕她恢复了记忆,所?知的也只是那些恶徒闯进宅邸,她爹爹同来?人说的那些话。后她为谢让挡了一刀,失血过多之下,意识逐渐模糊,能记得的事情并不多。
“当?年嘉宁派人灭门时,她的人也没?能有活口回去?,所?以嘉宁查探后,以为她的人与沈家同归于?尽,并不知晓你还活着。更无人在意,京中沈家多了一位孤女。”
谢让为她解答着,他紧盯着沈晏如的神色,末了,又极为不自然地补了一句,“这些……是二弟告诉我?的。”
沈晏如掐着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地重了些,白?晰的肤上当?即浮现浅浅红痕,她驳杂的心绪亦如划过的痕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谢让。
即便当?年谢让亦不知这些恶徒是嘉宁所?派,但事后她被?藏起来?,让嘉宁没?能察觉她的存在,这些定都?是谢让的功劳。
如今谢让已不再?强调他救过她的事实,反是顺着她错误的记忆,将她欠下的恩情归于?了谢珣身上。
心底的愧疚酿就得愈发浓重,她几番欲言又止,想要对他说——她已想起了这些事的真相。
谢让瞧出了她的心绪不平,但他以为是提及了她家中悲事,她难免会为此?伤痛。
他轻声安慰着她,如同道?出郑重的承诺,“不管发生?什么……我?会同你一起到最后,到大仇得报的那一日。”
忽听沈晏如唤了他一声,“兄长。”
那柔软的嗓音略有消沉,眼见她面色忧郁,谢让的举止亦随同她小心翼翼起来?,他声线放缓,像是怕不慎揉碎碰坏了什么,慎之又慎,“怎么了?”
沈晏如翕合的唇几度无声。
她侧过头,不再?去?看他情切的眼,“没?事。”
***
沈晏如最终没?能将谢让赶走。
与其说她赶不走他,不如说谢让总会变着法子找借口留下来?。
今日是他伤势未好,不能禁受马车颠簸,故无法回府。
明日便是天寒雪大,门前大雪阻去?道?路,无法回府。
后一日,沈晏如问及他为何不上朝,谢让言之他前些日公务处理得勤快,皇帝甚为满意,允他告假在家休养。
沈晏如忆及她此?前听闻的零碎传言,她不禁心里嘀咕着,这分明是把大理寺的活阎王送到她家里,并且赖着不走了。
不仅如此?,她的侍卫阿景被?谢让言之功夫不到位,若将来?遇到嘉宁,阿景难以护全她,是以谢让吩咐白?商,为阿景安排了特?训。
彼时沈晏如环顾着院落里唯余她和谢让二人,谢让的心思就差直接写在了他脸上。为此?,沈晏如半日未有理他,谢让急得下厨做了满桌她喜食的菜肴,哄了她一整天。
是日,趁着雪消天霁,院落里金光泼洒,沈晏如抱着洗好的衣裳,准备于?架处晾晒。
谢让遥遥瞧见了,下一刻便三两步抢过她手里的木盆,“说了多少次,这些粗活我?来?就好。”
沈晏如态度极为强硬,抱着木盆不愿撒手,“不行。”
她可不愿再?让自己的小衣和亵裤出现在他手里。
湿湿嗒嗒的衣裳滴着水,淌了一地。
沈晏如自是抢不过谢让,她欲松手之时,鞋履踩着的地面尤为湿滑,她整个人不受控地往谢让身上扑去?。
恰逢半掩的院门被?人推开。
“沈娘子,你家郎君在……”
邻里孙大娘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