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纸人是他从文成县带来的，里面的鬼魂也是文成县的，完全听从云祗。

他虽然选了赵春华，但也并不会就这么将城隍府交到她手上，这两个纸人可做监督之意。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文成县的民生还没安排好，云祗和云芽不可能就留在城隍府。

现在将城隍府安排妥帖之后，云祗牵起云芽的手道：“芽芽，咱们回去吧。”

云芽点点头，冲赵春华和那女妖挥挥手，正要带云祗升上高空。

一声哭声传来：“老大，还有娃呢！您不要娃了？”

云芽一愣，低头一看，见是纸人小鬼。

她这才想起它，仰头去看云祗问道：“哥哥，芽芽可以带上坏娃娃吗？”

云祗看了眼纸人小鬼，对方立马陪上一个乖巧的笑容，站姿也笔挺起来。

云祗又看了眼妹妹，见她是想带着这小鬼的，不忍让她失望，便道：“可以，带上吧。”

总归这小鬼身上并无多少黑气，说明往日里并没有做个什么大恶之事，它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芽芽身边久了，能学好，也算是一件功德。

那小鬼也乖觉，听云祗说完，立马自己跳到云芽的小包包里。

云芽高兴的拍拍小包包，抓住云祗的手：“我们走喽！”

她带着云祇和纸人小鬼回到文成县，落在租赁的宅子里。

“小国，你们怎么都在院子里呀。”

这时候已是深夜，王卫国四人却都没睡，都坐在院子里。

云芽一落下来，四人就忙围了过来。

“芽芽身上怎么这么多灰土？有没有伤到哪里？”

云芽被几人围着，擦脸的擦脸，拍衣服的拍衣服，她跟小狗似的，摇了摇脑袋，抖落一些灰土，挺着胸脯道：“你们小看芽芽，芽芽才不会受伤呢！”

四人都笑了。

赵静宜问道：“芽芽把那个城隍干掉了吗？”

云芽小下巴也扬了起来：“当然啦！芽芽几下就把它打死啦！”

在收获一众彩虹屁后，小团子的下巴又低了下来：“但是让那个老妖怪跑掉了，它可坏了，还想占领这里呢，还有还有，那个老妖怪背后还有一个比它厉害的大妖怪呢，不过你们别怕怕，哥哥说过啦，它们敢来，芽芽就揍他们！”

团子到底还小，说的不是那么清楚，不过王卫国几人也都听明白了。

心疼她一直奔波到现在，众人也没在多问，王思涵去厨房端了一直热着的羊奶过来。

果然，团子捧过来一口气就喝完了，虽然晚上吃过饭了，但奔波这么长时间，小肚子早就空了。

王卫国见不得孩子挨饿，当即就撸起袖子要去厨房给团子做正餐，云祇制止道：“夜已深，吃多了积食，再喝点奶就可以了。”

他蹲下身，抬手擦团子额头上沾着的一点灰：“天太晚了，喝完奶奶，我们洗个澡睡觉好不好？”

云芽其实是想吃好吃的，但又有点困，就点了点头。

因为家里有小孩子，每日的鲜羊奶备的很足，这会儿也够团子喝。

趁着团子喝奶的工夫，王卫国几人又去厨房烧了热水，之后王思涵又给团子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看着团子睡下，众人也才回房间各自歇下。

次日一大早，王卫国和王思涵先起来，到厨房准备一家人饭菜。

一进门，见云祗已经在厨房里了。

他穿戴整洁，袖套、齐胸围裙、特制口罩一应俱全。

已经包好的馄饨，被一丝不苟的摆放在案板上。

灶台上，一口锅冒着热气，另一口锅里煎着四只饼子。

焦黄中透着翠绿，鲜香扑鼻。

这是蔬菜饼。

王卫国和王思涵一愣，谁在烧火。

两人下意识的往灶台后走了两步，见一只漆皮小鬼正坐在灶台后面。

干柴像混沌一样被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码在它身后。

地上甚至一点木屑，灰尘也看不见，小鬼认真的拿着一根木柴往灶膛里填。

只是鼻子在控制不住的翕动，时不时的舔着嘴唇。

王卫国和王思涵看过来时，它似有所感，扭头看过来，跟王卫国目光对上时，倒把它给吓了一跳，竟化成一团黑烟，钻进堆放的木柴缝隙中。

王卫国愣了下，晓得这小鬼应该是怕自己再被它给吓晕，芽芽会揍它。

他不禁好笑，残存的一点惧意也消散了，自己走过去接替小鬼的工作。

那边，王思涵已经忍不住问在灶台前掌勺的云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