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抬脚的动作,贺修允又扯到了后背上的伤,以至于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倾去。
情急之下,他急忙伸手试图撑住墙壁稳住身形,却是直接给了叶诗怡一个切实的壁咚。
两人凑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叶诗怡甚至能够清楚的数出他有多少根睫毛。
嗅着叶诗怡身上混着沐浴液以及消毒水的味道,贺修允喉间宛若灌了沙子,喷出来的呼吸也灼烫异常。
叶诗怡全身绷得很紧,一动不敢动。
两人保持这样的动作,足有一分钟,贺修允方才神色仓皇的撤离开。
叶诗怡稳了稳呼吸,很是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贺修允轻嗤一声,一字一顿的强调着,“你听好了,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我不会动什么心思!”
叶诗怡挑眉,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贺二少受累,再说一遍!”
“你——”
“怎么?”叶诗怡眸光沉了下去,“难道贺二少心虚了?”
“叶诗怡!”贺修允从齿缝间咬出三个字,“说就说!”
待到说完,叶诗怡将这条录音保存,方才越过他重又走进去。
也不知道叶诗怡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次,贺修允感觉后背的伤处格外的疼。
“你能不能轻点儿?”贺修允扭头,咬牙切齿的数落了一句。
“我已经很轻了!”
“你动作很轻?”贺修允手用力攥了攥,“我会疼成这样?”
“你跑去跟别人打架,将伤口抻开,还怪到我的头上了?”叶诗怡不客气的怼回去。
“你——”
贺修允咬着后齿,“懒得跟你浪费口水。”
叶诗怡冲他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浪费口水?
包扎好后,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了一会儿,贺修允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叶诗怡睇了他一眼。
贺修允起身进了厨房。
“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你可以把衣裳穿上了吧?”叶诗怡觉得贺修允这么赤着上半身,实在是有碍观瞻。
“衣裳上沾了血,我有洁癖!”
叶诗怡眼睛瞠了瞠,所以,他这是打算一直就这样赤着上半身?
“贺修允,男女有别!”
“你现在是大夫,还有,这里是费费家,我愿意!”
每一句都将叶诗怡噎的哑口无言。
她抬手揉了下眉角,调出费南的号码拨了出去。
手机一直“嘟嘟”响个不停,明显他就是故意不想接电话。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有钱人的奇葩脑回路,想了想,进了主卧。
费南与贺修允的身高差不多,费南的衣裳,他应该能穿。
突然听不到叶诗怡的叨叨声,贺修允不由轻拢了一下眉峰。
走出厨房看了眼,他唤了声,“叶诗怡?”
没有听到应声,他的心突地轻轻跳了下。
走进主卧,看到叶诗怡正在衣帽间里,他脸上凝上了一层寒霜。
“你在这里做什么?”
“挑件衣裳给你。”叶诗怡突地想起之前在m国被他诬陷是扒手的事儿,脸上多了一抹冷色,“你以为我又准备偷什么吗?”
贺修允自然不是这个想法,只是费南有怪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叶诗怡,能不能不要每一次身上都带着刺儿?”
叶诗怡轻蔑的笑,“贺二少,没有办法,我之前承受了太多,并且,现在这些痛,还在继续!”
短短的一句话竟是将贺修允噎的哑口无言。
“之前的事情,如果证明与你无关的话,我会跟你道歉!”
叶诗怡笑了。
笑声凄惶且充满了讽刺。
“如果你的道歉能够让我哥死而复生,能够让我爸爸醒过来,我可以接受!”
眼眶酸涩无比,在泪水即将夺眶而出时,叶诗怡快速抬起下巴,生生将泪水逼退。
贺修允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好似在此刻被尽数抽空,明明有无数话语想要跟她说,喉间却是如同堵着什么东西,完全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儿。
叶诗怡越过他抬步走出去。
贺修允就要抓住她的手腕,却是被她避开。
“不要一次次的戳我的痛处了,好不好?”叶诗怡眸光充满控诉的瞪着他。
贺修允就这么看着她,许久许久。
叶诗怡出了衣帽间,抱臂看着窗外的夜景。
厨房里有糊味飘了出来,她倏然回神,几步进了厨房。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