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而且您也知道,那些场所的反侦察意识很强,门口有哨岗,内部有暗门,每次我们收到线索过去,要么是人去楼空,要么是查不到实质证据。*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他们跟我们玩‘猫鼠游戏’玩了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我们的办案流程,硬查的话,往往是劳而无功,还容易打草惊蛇。”
最后,他抬眼看向丁春生,语气诚恳了些:“当然,我们也不是完全没作为。这两年也组织过几次专项整治,抓了些小喽啰,封了几个外围的小场子,但有些公司的核心产业,确实……难度太大。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上级的明确指示,我们也不敢轻易出手啊。·卡_卡?晓,税¨网- !庚^芯′蕞+哙,”
一番话下来,看似把难处摆得明明白白,却字字句句都绕开了“监管不力”的核心,仿佛所有问题都是客观条件限制,与公安局班子的决策和担当毫无关系。
齐峰说的都是表面问题,包括他嘴上说的某些公司,实际上就是太和集团,这些问题丁春生当然知道。
但原因显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丁春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存在,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些利益集团的根深蒂固,但是这些利益集团能够在一、二十年里生存下来,难道我们公安局内部人员就没有保护伞吗?就像我那天晚上那样,恐怕有不少公安局的人员也参与其中,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了吧?这才是丽州市‘黄赌毒’存在僵而不死的原因吧!”
齐峰连忙摆手:“丁书记,您这话可就严重了。!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要说个别害群之马可能存在,毕竟队伍大了难免有几粒老鼠屎,但说形成产业链、内部有保护伞,这实在是言过其实啊。”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咱们公安系统的纪律作风您是清楚的,这些年反腐倡廉抓得多紧?真要是有大规模的保护伞,早被捅出来了。个别人员可能在执行任务时打了折扣,或者跟某些场所有些不清不楚的往来,但绝对到不了‘产业链’的地步,顶多是监管环节出了点疏漏。”
顿了顿,他又放缓语气:“至于‘黄赌毒’,确实是顽疾,但要说在丽州成了气候,那倒不至于。您看维多利亚那种场子,平时看着闹热,真论规模和影响,跟周边地市比起来还差得远。主要还是我们日常管理没跟紧,巡查频次不够,处罚力度没到位。”
“我看啊,只要接下来咱们加强常态化巡查,对那些顶风作案的场所下狠手罚几次,再集中开展几次警示教育,让底下人绷紧纪律这根弦,情况肯定能好转。毕竟大方向上,咱们公安队伍的主流是好的,绝大多数同志还是能守住底线的。”
他说着,脸上挤出一丝笃定的笑,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辩解,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判断。
看来这位不是看不到问题,而是在这里装聋作哑!
丁春生突然话锋一转问:“你对谢建波同志的车祸怎么看?”
“这个……谢市长车祸不是刹车失灵吗?”
丁春生发现,齐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明显的闪过了一丝躲避和慌乱。
作为一名老刑警,丁春生非常相信自己看人的这种感觉,也就在这一刻,他直接就把齐峰划入了不可信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