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却亲手要将她毁掉。
我真是卑鄙啊……
心里苦笑着,姚志杰深深的低下头,他不敢去看姜舒绾,也不敢听其他人指责姜舒绾的声音。
他低着头,双手捂脸,一副羞愧的不敢见人的模样。
看来姚志杰也不是很恨她。
只是出于某种她不知道的原因,故意联手李玉妍设计她。
——目光从姚志杰脸上一扫而过,姜舒绾这么想的同时,目光又从柳云烟扫过,柳云烟脸上早就是掩不住的喜色了。
被郡主当众赶出,姜舒绾颜面尽失,以后怕是都不敢出门社交了。
到时候别说她进门这事能定下来,搞不好以后还得向正妻一样帮姜舒绾出门交际。
还得感谢李玉妍啊。
她之前在老太太那边上了好几回眼药都不管用。
李玉妍不愧是皇家人,一出手就把人往死里弄。
又狠又准,厉害了!
柳云烟喜不自胜,见姜舒绾看过来,又连忙收起脸色,期期艾艾,一脸柔弱的开口,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即便是不能诗书,也不能将人赶走啊,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做人啊……”
她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全是茶言茶语的装模作样,而且还成功的激起了其他人的怒气。
“她如何做人与我们何干?”
“就是,难不成我们还要照顾她的心情不成?”
姚锦书倒是真的很着急。
“郡主息怒,郡主原就是想找乐子才叫我们作诗,闹成这样,怕是传出去不好听,眼看年关将至,实在没必要啊!”
“不、不若让她罚酒三杯吧。”
姚锦书一脸忐忑的说,这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到的法子。
而且她还频频朝对面男宾席的姚志杰看去,疯狂给他使眼神。
当日姜舒绾初如贵圈,出来与众位官太太走动,是姚志杰说姜舒绾人不错,可以与之交好,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帮姜舒绾。
怎么事到临头,小弟竟然不吭声了?
姚锦书心急如焚。
目睹这一幕,嘴角一勾,姜舒绾有趣的挑了挑眉。
有意思。
这姐弟,一个帮她,一个害她。
这姚家人真是难懂的很啊!
感叹着,姜舒绾从席位上走了出来。
她在上京城的贵妇圈摸爬滚打也有小半年了,尤其最近又是年关将至,大大小小的宴会,她也参加过二三十起。
总结下来,就是夫人外交。
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比吃比穿,又或者拉帮结派,再深一点就是帮家里的男人做一些,他们不好做,不方便做的事。
如此,夫唱妇随。
作为侯府世子妃,她应当履行她的职务,在这个圈里好好混。
只是人家都把赏梅宴改成作诗宴,她既不会作诗,也写不出一手好字,又何必厚着脸皮强留下来。
输了就是输了。
甭管别人是不是使了手段,该滚就得滚。
抚了抚裙子,姜舒绾拍拍屁股决定走人。
“……”
眼见着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姜舒绾灰溜溜的往外走(姜舒绾:并没有灰溜溜,我只是愿赌服输),一直沉默着没有跟着起哄的姜瑶突然站了起来。
“不会作诗写字,就要赶人走,郡主也太霸道了吧!”
“……”
全场一静。
李玉妍、柳云烟双双呆住,姜舒绾离开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一屋子四十多个人,全惊讶的看着对李玉妍口出不敬的姜瑶。
“她这是在帮她大姐姐吗?”
“她疯了吗?竟敢对郡主出言不敬?”
面对着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姜瑶挺直背脊朝李玉妍双手一拜。
她礼仪周全,说出口的话却李玉妍脸色瞬间灰败。
“敢问郡主,您先前可有说赏梅宴是作诗宴?”
“……”
李玉妍自是无法回答。
“既没有,那凭什么赶我大姐姐走?”
姜瑶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尤其是那些只是单纯觉得姜舒绾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男女。
“对啊,既然事先没有说好要写字作诗,便只是寻常一聚,又凭什么赶她走?”
“她不会就不会呗,碍着我们什么了?”
“又不是我们办了诗宴,她偷偷摸摸跑进来搅局。”
“既没事先说好,自然没有赶她的理由。”
“都怪前面那几个义正辞严叫人滚,把我们也带偏了。”
“幸好她还没走,不然传出去变成笑话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