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听完柳妈妈的话后,脸色十分难看。
“柳妈妈,你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她是了解自家儿媳性子的,温厚恭敬、贤良淑德,只有被儿子欺负的份儿,怎么可能去虐待儿子。
柳妈妈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孙姨娘说得有鼻子有眼,老奴觉得毕竟事关少爷安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
“这会不会让云儿不开心啊?”婆母有些犹豫,“她素日里办事稳妥,我也极相信她,如今听一个姨娘叨叨几句,我便过去质疑她,旁人也就罢了,还是与她关系最不好的孙琴,我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柳妈妈认真道:“夫人,您多虑了,什么打不打脸啊!您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当母亲的去看看儿子那不是应该的,就是少夫人,也挑不出一点儿您的错,再说了,孙姨娘刚刚那两嗓子,吼得全府都听见了。”
柳妈妈沉思了下,又继续道:“而且,老奴觉得,如今咱们去瞧少爷有两个好处。”
婆母问道:“哪两个?”
“第一,过去瞧了少爷没事,那咱们就可以替少夫人正名声,不让孙姨娘继续败坏少夫人的名声;第二,过去瞧了后发现少爷真被少夫人虐待了,那咱们便能及时救下少爷。总之,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咱们去瞧少爷总归是没坏处的。”
听完柳妈妈的分析,婆母豁然开朗,“那就听你的,去阿砚的院子里瞧瞧。”
孙姨娘见柳妈妈扶着婆母出院子,内心激动得不行。
“夫人,妾身说的都是真的,妾身亲眼瞧见少夫人打少爷巴掌,少爷都快被她打死了!”
婆母冷冷看了眼孙姨娘,吐出两个字,“聒噪!”
孙姨娘立马噤声不敢言语。
婆母带着柳妈妈到了周砚的院门口。
“夫人!”门口两个家丁行礼,“少爷正在读书,闲杂人等不能打扰!”
“放肆!”柳妈妈出声训斥道,“夫人是闲杂人等吗?”
家丁自知说错了话,立马弯腰道歉。
这是,孙姨娘趁机告状。
“夫人,您可千万别信这两人的话,他们跟少夫人是一伙的,少夫人软禁了少爷,还对他施虐,手段极其残忍……”
孙姨娘将周砚说得十分凄惨,最后抹着眼泪,哭哭啼啼道:“夫人,您不知道啊~,少夫人命人拦住院门不让进,就是怕人瞧见少爷的惨状,继而发现她的恶毒心思。”
守院门的家丁有些鄙视地看了眼说少夫人坏话的孙姨娘。
虽然他们身份低贱,可也分得清谁好谁坏。
少爷都沾上赌瘾了,少夫人为了他好,用点不寻常手段也无可厚非。
家丁忍不住替少夫人说话,“夫人,孙姨娘在污蔑少夫人,少爷的的确确在书房看书。”
家丁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婆母心里头倒真泛起了嘀咕!
她儿子什么德行?
吃喝玩乐、遛狗逗猫的主儿!
别说看书,就是让他坐会儿都跟屁股上长了针似的,根本一刻都静不下来。
婆母眉头皱起,担忧的心思渐渐加重。
难道孙姨娘说的是真的?
乖巧懂事的儿媳妇真的在虐待自己的儿子?
越想越慌,婆母干脆不顾家丁阻拦,直接冲进了院子。
孙姨娘眼中闪过得意,十分热情道:“夫人,妾身知道少爷被关在哪里,妾身带您过去。”
“嗯。”婆母点头。
孙姨娘满脸激动往前带路,心里期待着夫人重重惩罚少夫人,最好把人休了,赶出周府去!
几人快到房门口时,我从屋内走了出来。
“母亲!”我福身行礼,有些诧异道,“您怎么来了?”
婆母的脸上有些尴尬,看了眼孙姨娘,又朝我道:“云儿,阿砚呢?”
“回母亲的话,相公正在屋里看书。”
“你撒谎!”孙姨娘尖叫道,“我前面明明看见你把少爷绑在床上,你对着他又打又骂!”
孙姨娘生怕婆母信了我的话,慌乱中口不择言道:“夫人,苏云她就是个毒妇,她定是怕我们发现她的恶毒行为,才找借口说少爷在看书,好让我们打消瞧少爷的念头。”
“放肆!”柳妈妈训斥道,“少夫人的名字也是你个姨娘能喊的!”
婆母冷声道:“柳妈妈,给我张嘴,好好教教她规矩。”
孙姨娘傻眼了。
不是来抓少夫人虐待少爷吗?
怎么突然又虐起她来了。
孙姨娘心下一横,“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夫人,可如今少爷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