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放入羊公子的胃中,自然是有恃无恐,毫不畏惧他会遇到蛊虫所喜好之物。
这也是妘姝后来才恍然大悟的,此刻她所看到的这些木头都属于平凡无奇的材料,随处都可能现身,所以羊公子轻而易举就能碰到,因此反而成了最不可能的。
看到妘姝的神情,赵甲心知肚明她没有一个能入眼的,毕竟他是长期在外奔波的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小姐,要不您把您想要寻找的东西详细地描述给我听,然后我帮您分析分析。”,他措辞委婉地说道。
妘姝一听,觉得甚有道理,自己一个人苦思冥想又怎能比得上众人集思广益呢。
于是她说道:“其实我是想寻觅一种特殊的木材,几乎无人问津,就如此简单。”
“没人使用的木材?那可真是数不胜数,好些木材的材质犹如朽木般不堪,除了焚烧别无他用,还有些生长缓慢,本体又如同疏松的海绵,同样也是一无是处,……”
妘姝摇摇头,“它的材质理应较为坚硬。”,话刚出口,她突然又觉得木质为何一定要坚硬,难道柔软就不行吗?于是她又赶忙改口道:“只要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都不行,木质不一定非要坚硬。”
日常难以见到,这让赵甲也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日常难以见到的特殊木材,日常难以见到……”
一盏茶时间后,赵甲仿若醍醐灌顶般,突然发问道:“既然难以见到,宛如那深山中的稀世珍宝,宛京城里怎会有呢?”
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妘姝的眼眸,她心中暗自思忖,深山里才有,但那只蛊虫在使用之前究竟是如何饲养的呢?那些专门养蛊的人自然有诸多手段去精心呵护,然而,一个只会些简单操纵手段的人,或许会像训练小狗钻火圈一般,给它投喂它所喜好的食物。
她当机立断,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东西宛京城里定然有,只是可能仅有那么一两株,宛如那凤毛麟角般珍稀。”
在这里,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幕后之人其实并不精通蛊道或者说御虫之术,因为真正的高手,他甚至能够远程操控蛊虫,犹如那技艺娴熟的舞者,能精准地控制蛊虫进食的口数。然而,在操作之后,必须要尽快给予神力奖励,而如今羊公子胃中的蛊虫却好似那脱缰的野马,肆意啃咬,这分明是训练的结果。
当然,她其实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事实就是如此,只是后面这种可能性犹如那高悬的明月,清晰可见。
赵甲闻听此言,当即如获至宝般,兴奋地拍着大腿,高声说道:“有了。”
随即,他就在妘姝两人那急切目光的催促下,口若悬河地讲了起来,“宛京城里有一位大师,名曰干休育,他那祖传的种植功底,恰似那深厚的土壤,孕育着无数的奇花异草。在园林设计、花木育成等方面,他更是经验丰富,犹如那睿智的园丁,几乎宛京城里所有珍稀植物都会请他指点迷津,可以说整个宛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熟知的植物。”
妘姝一听便心知肚明,这位干大师无疑是宛京城里对植物最为了解的人,她当即催促赵甲带路,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拜见这位种植界的大师。
赵甲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引领着主仆二人马不停蹄地前往寻找干大师。
马车在道路上疾驰而过,不时惊起几个孩童,宛如那受惊的小鹿。不到盏茶时间,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园区。
妘姝一眼便瞧出,此处的花草树木皆与众不同,无论是枝繁叶茂的,还是光杆司令般的,皆散发着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宛如钢铁般坚硬,丝毫不像其他地方的植物,在这恶劣的天气下,有些早已如霜打的茄子般,毫无生气,在寒风中苦苦支撑。
“听闻干大师常年在此园中,此园亦是干大师的私人领地,不过他却将此园对外开放,以供众人游览。此处众多皆是珍稀植株,说不定就有您寻觅之物。”,赵甲边说边指向一侧的警示牌。
妘姝仔细研读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干大师虽允许众人入园游览,但也有言在先,但凡发现有破坏者,必将严惩不贷,甚至可能遭受酷刑,这是参观者与他的约定。
透过这个警示,她深切地感受到干大师不仅对植物了如指掌,对人性亦是洞察入微。
几人在迂回曲折的小道上穿梭,犹如置身于迷宫之中,走了许久,终于抵达丛林深处的一栋隐蔽小屋前。
“干大师,您可在否?”,赵甲轻叩门扉,然而数次之后,依旧未见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