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暗。鹧鸪哨的师妹红姑娘蹲下身,用峨眉刺挑起一枚令牌,金属碰撞声中,她突然发现令牌背面刻着半朵曼陀罗花:“这标记我在古滇国遗址见过,那些祭司的法袍上就绣着类似花纹。”
赵宝义闻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古滇国?传说他们擅养巫蛊,与邪道勾结炼制长生药!当年屠黑虎在青冥山搞邪阵,说不定就和古滇国余孽有关!”话音未落,林墨手腕突然传来灼痛——被毒兽抓伤的伤口处,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形状竟与令牌上的火焰如出一辙。
“林兄弟!”鹧鸪哨眼疾手快,甩出追魂索缠住林墨手臂,“你中了尸毒蛊!这是古滇国最阴毒的巫术,得赶紧找解药!”他从行囊里翻出个小玉瓶,倒出几粒褐色药丸塞进林墨口中。药丸下肚,林墨却感觉喉咙像是被火灼烧,那些黑色纹路反而愈发活跃。
澹台明月突然扯开林墨衣袖,看着不断游走的纹路脸色骤变:“这不是普通尸毒,倒像是...有人在用秘术操控!”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方的神识上——那团若隐若现的金光此刻正在剧烈波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观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七八个村民跌跌撞撞闯进来,为首的老汉膝盖还在渗血:“观主救命!村西头的义庄闹起来了!白天埋进去的尸体,夜里全爬出来吃人!”赵宝义脸色铁青,抓起桃木剑就要往外冲,却被鹧鸪哨拦住:“且慢!这般大规模尸变,怕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分兵。”
红姑娘已经爬上屋顶,掀开几片瓦片观察四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黑影移动,至少百人。他们举着的火把上裹着尸油,正是古滇巫教的标记。”她话音未落,观墙轰然倒塌,数十个身披兽皮的人蜂拥而入。这些人脸上涂着猩红油彩,手中的骨刀泛着诡异的紫光,刀柄上还串着风干的人耳。
“结阵!”赵宝义大喊一声,观中弟子迅速摆出八卦阵。林墨强撑着站起身,打神鞭却在触及敌人的瞬间失去光芒——那些骨刀上似乎涂着能克制法器的毒液。鹧鸪哨的师弟老洋人舞动长枪,枪头挑飞两个敌人,却发现被杀死的人竟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胸口的伤口里钻出无数黑色甲虫。
“是尸蟞王的子嗣!”杨方的神识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击中一只正在啃食观中弟子的尸蟞。金光所过之处,甲虫纷纷爆裂,但更多的尸蟞从地底钻出,密密麻麻如同黑色潮水。红姑娘从腰间掏出竹筒,撒出一把白色粉末:“试试我的雄黄烟!”粉末散开的瞬间,前排的尸蟞发出“滋滋”惨叫,却激怒了后方的敌人。
为首的巫师突然跳起诡异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下,正中观中主殿。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巫师手中的青铜面具——那面具上的纹路,竟与林墨体内的黑色纹路完全一致。林墨感觉脑袋快要炸开,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祭坛上堆积如山的尸体、戴着同样面具的人将蛊虫植入婴儿体内、还有一把镶嵌着雮尘珠的青铜剑...
“林墨!清醒点!”鹧鸪哨挥出追魂索缠住林墨的腰,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向前踉跄。林墨的双眼变成血红色,打神鞭不受控制地飞向巫师。杨方的神识焦急地在林墨身边盘旋,却发现他体内有一股熟悉又邪恶的力量——正是当年屠黑虎试图唤醒的魔神残魂!
千钧一发之际,澹台明月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峨眉刺上。剑刃燃起青色火焰,直取巫师咽喉。巫师怪笑一声,面具脱落,露出一张半人半虫的脸。他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黑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七具魔神虚影,正是林墨大战七煞阵时见过的景象。
“原来你们一直在暗中盯着!”赵宝义挥舞桃木剑,却发现普通攻击对虚影毫无作用。老洋人突然想起什么,从行囊里翻出个陶罐:“这是在古滇遗址找到的陨铁,据说能克制邪祟!”他将陨铁砸向其中一具魔神虚影,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然而,更多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巫师趁机将蛊虫吹向林墨,林墨痛苦地跪倒在地,打神鞭上黯淡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杨方的神识猛地一震,终于明白这些年的布局——古滇国余孽一直在等待打神鞭的传人,他们要用林墨的身体作为容器,重新唤醒被封印的魔神!
“不能让他们得逞!”鹧鸪哨将追魂索缠在腰间,纵身跃向巫师。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在接近对方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红姑娘趁机甩出袖箭,却见巫师不慌不忙地掏出半块刻着曼陀罗花的玉珏,玉珏与令牌上的图案合二为一,整个青冥山开始剧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