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速度膨胀,从中伸出的不是触手,而是无数条由扭曲的时空组成的锁链,每条锁链上都悬挂着破碎的文明残骸——被冰封的火星城市、悬浮在虚空中的半机械生命体、化作水晶雕像的外星族群。这些残骸在锁链上闪烁着垂死的光芒,仿佛在向三人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这些是......平行宇宙的残影。”胜香邻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的胎记此刻已蔓延至脖颈,在皮肤下勾勒出类似星图的复杂纹路,“原初恐惧的封印破裂,导致时空屏障出现裂缝,不同维度的灾难正在相互渗透。”她的意识探入星图法则的深处,却惊恐地发现,那些原本被修复的法则网络,正在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悄然改写,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将所有可能性引向毁灭的深渊。
罗大舌头的火焰工兵铲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白色火焰开始夹杂着不祥的紫色。他啐了一口唾沫,试图用狠话掩盖内心的不安:“管他什么平行不平行,来一个老子烧一个!”然而,当那些时空锁链触及他的火焰时,紫色火焰竟诡异地倒卷而回,在他的手臂上烙下扭曲的符号,每一道符号都在诉说着某个文明的覆灭故事。
司马灰的地质锤转化的锁链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当他试图用锁链连接十二星图核心碎片时,碎片表面突然浮现出抗拒的纹路,那些纹路组成的图案,与那团黑暗中传出的神秘符号如出一辙。他的脑海中闪过初代平衡者记忆中的片段——在宇宙诞生初期,曾存在过比原初恐惧更古老的存在,它们被统称为“熵影”,是一切秩序的对立面,而原初恐惧不过是它们为了观察文明发展而创造的“试验品”。
“我们低估了敌人。”司马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机械义肢在未知力量的侵蚀下开始渗出血液,“原初恐惧的封印破裂,唤醒了真正的主宰。这些时空锁链,是‘熵影’用来收割文明的镰刀。”他抬头望向那团不断扩大的黑暗,在黑暗深处,隐约可见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眼睛的虹膜由无数个微型宇宙组成,每个宇宙都在上演着毁灭的戏码。
胜香邻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她的身体开始出现“数据化”的迹象——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头发化作流动的光带。她的意识在星图法则与现实世界之间剧烈震荡,看到了更加恐怖的真相:在无数平行宇宙中,都存在着试图对抗“熵影”的战士,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而且他们的失败过程,正在被实时投影到当前的宇宙中。从远古时期的亚特兰蒂斯守护者被转化为石像,到未来科技文明的机械军团被拆解成零件,每一幕都在削弱着三人的意志。
“不能被这些幻象干扰!”司马灰强行将地质锤刺入地面,锤柄上残留的银液迸发成防护屏障,暂时抵挡住时空锁链的侵蚀,“还记得观测者之泪的力量吗?那是所有文明抗争精神的结晶,我们要再次唤醒它!”他的话音刚落,青铜瓶中残留的光芒突然暴涨,无数发光颗粒从瓶中飞出,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虚影——那是由历代平衡者的意志融合而成的“观测者之魂”。
观测者之魂挥动手中由星光凝聚的长剑,斩向逼近的时空锁链。每斩断一条锁链,锁链上悬挂的文明残骸就会发出解脱的光芒,消散在星图中枢的空间中。然而,“熵影”的反击来得更加迅猛。那团黑暗中突然降下一场“概念雨”,雨滴所到之处,物质开始违背物理法则——固态的岩石瞬间汽化,火焰冻结成冰晶,就连时间也出现了局部逆流。
罗大舌头的火焰在概念雨的侵蚀下彻底熄灭,他抄起工兵铲与冲来的时空锁链展开肉搏。他的手臂在战斗中被划出无数伤口,但每一道伤口中都涌出炽热的鲜血,这些鲜血滴落在地面,竟凝结成小小的火焰图腾,暂时阻止了概念雨的蔓延。“灰爷,这鬼东西太邪门了!”他一边挥舞着工兵铲,一边大喊,“我咋感觉咱们不是在打敌人,是在打整个宇宙的规则!”
司马灰没有回应,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与观测者之魂的共鸣上。地质锤与星光长剑产生的共鸣波,在星图中枢的空间中掀起阵阵涟漪。他在意识深处不断呼唤着那些被“熵影”吞噬的文明,试图唤醒它们最后的抗争意识。终于,在时空的某个夹缝中,他听到了回应——从被冰封的火星城市中传来机械的轰鸣,从半机械生命体的残骸中闪烁起希望的蓝光,从水晶雕像的眼中流出了不甘的泪水。
这些来自不同文明的力量,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汇入观测者之魂的长剑。长剑的光芒暴涨万倍,一剑斩向那团黑暗。黑暗中的巨大眼睛首次出现了波动,眼中的微型宇宙开始出现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