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乐,而是令人心智崩溃的熵化公式。
药不然在失控的逃生舱内,目睹纳米虫混沌军团在熵化粒子流中疯狂变异。银色的机械生命体融合成巨大的抽象雕塑,表面不断生长出类似博斯《人间乐园》中的扭曲肢体。他的机械义肢完全被反物质荆棘覆盖,肩关节处的微型黑洞开始吞噬他的意识。脑机接口传来尖锐的刺痛,视网膜上循环播放着虚假记忆:他站在熵之梦魇的王座前,将混沌调色盘与永恒记忆熔炉双手奉上。显示屏上的警告红光刺目:“核心记忆库已泄露98%,量子思维中枢即将彻底崩溃!”
木户加奈在南极洲的冰原上,与记忆利维坦展开殊死搏斗。她手中的原初画笔每勾勒一笔,就能短暂扭曲熵化的空间法则,但画笔的颜料正在急速消耗。星斗盘的碎片突然自主重组,投射出绳文时代的终极秘辛:原来远古先民们曾用原初画笔与熵之母巢签订过禁忌契约,以牺牲部分文明记忆为代价,换取短暂的和平。而如今,这份契约早已失效。冰原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冰层裂开巨大的缝隙,露出母巢的部分形态——那是一个由无数蠕动的记忆茧组成的活体建筑,每个茧中都囚禁着一个文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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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脉传人在撒哈拉沙漠的熵之巨像残骸旁重新集结,这里的时空结构已经彻底崩坏。沙粒不再是固态,而是在液态、气态与量子态之间不断切换,每一粒沙子都映照着某个文明被熵化的瞬间。许愿的创生记忆矩阵与万维记忆方舟产生共鸣,印纹中浮现出宇宙诞生初期的画面:在混沌与秩序的交界处,原初画笔与熵之母巢同时诞生,它们的争斗贯穿了整个宇宙史。但此刻,方舟的构建进度依旧缓慢,熵化意志的侵蚀却在不断加速。
熵化迷雾中出现了超越想象的存在——“熵之终焉本尊”。它的形体不再局限于物质形态,而是以概念的方式存在于所有维度。它的身躯由无数个坍缩的宇宙组成,表面流转着海森堡测不准原理的具象化形态。终焉本尊的声音直接在所有意识中炸响:“记忆是宇宙的寄生虫,遗忘才是回归本源的道路!”它挥动由熵化法则凝聚的权杖,现实世界开始出现埃舍尔画作中的矛盾场景:瀑布逆流而上却无法汇入源头,楼梯无限延伸却始终回到原点,光线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产生折射。黄烟烟的龙凤剑斩出的金色时空壁垒,在接触到终焉本尊的瞬间就被分解成量子泡沫;药不然的纳米虫混沌军团,在超维空间中迷失方向,相互吞噬。
在生死存亡之际,药不然将人类艺术史上所有颠覆性的创作理念进行量子纠缠。他把杜尚的现成品艺术哲学、博伊斯的社会雕塑理论、草间弥生的无限重复概念,与当代艺术家利用量子计算机创作的跨维度作品相结合,注入纳米虫的核心程序。这些混乱却充满生命力的艺术形态,在纳米虫体内引发了“认知大爆炸”。当混沌军团再次冲向熵化迷雾时,它们的银色身躯开始散发彩虹般的光芒,所过之处,熵化秩序的结构出现了量子隧穿效应的漏洞。
木户加奈在与记忆利维坦的战斗中,意外唤醒了原初画笔的隐藏力量。画笔的颜料不再是物质,而是具象化的“可能性”。她在虚空中勾勒出平行宇宙中五脉传人胜利的画面,这些画面化作实体,暂时困住了利维坦。但随着她的每一次挥毫,自身的记忆也在急速流失。她在记忆的残片中,看到了绳文时代巫女们集体献祭的场景——她们用生命为代价,将熵之母巢封印在地核。而此刻,她手中的画笔正在重蹈覆辙。
许愿全力运转创生记忆矩阵,连接了所有平行宇宙中尚存的文明火种。他在超维层面看到,有的维度里,幸存者将文明记忆编码成中微子射向宇宙深处;有的时空,机械种族与有机生命融合,创造出能在熵化环境中生存的新形态;还有的世界,艺术家们用混乱的创作干扰熵化法则的运行。当这些力量汇聚时,创生记忆矩阵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进化,变成了“永恒创世纪核心”,印纹中浮现出对抗熵化的终极形态——“万维记忆结界”。但就在结界即将成型时,熵之母巢发动了致命攻击。
母巢的无数记忆茧同时破裂,释放出被囚禁的文明意识。这些意识早已被熵化污染,化作“记忆瘟疫”在宇宙中蔓延。它们侵入其他文明的记忆网络,将一切有序的记忆转化为混乱的碎片。熵之终焉本尊趁机发动总攻,它的权杖落下之处,整个星系团开始坍缩成单一的熵化符号。“见证吧,这就是宇宙的终局!”它的意志波动让所有存在都产生了认知紊乱,“当最后一个记忆像素湮灭,熵增将达到完美的平衡!”
黄烟烟将龙凤剑插入莫高窟的地基,剑身上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