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瞎子摸出旱烟袋,点着了猛吸一口:“那是座辽代的大墓,传说是萧太后的陪嫁墓,里面藏着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那颗‘定风珠’,据说能定住古墓里的邪风,是我们‘搬山派’找了几代的宝贝。”他磕了磕烟袋,“当年我们三个进墓,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在主墓室遇到了‘血尸’,你爹为了让我们拿符出来报信,自己留在里面挡着……”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
“那铜符,”王瞎子继续说,“是打开墓门的钥匙,墓门上的枫叶锁,只有这符能打开。你舅爷这几年一首在等,说必须得有胡家的后人去,才能完成你爹的心愿。”
“什么心愿?”
“把你爹的尸骨带出来,还有,毁掉那颗定风珠。”王瞎子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那珠子邪性得很,谁拿到谁倒霉,当年萧太后就是因为这珠子,死的时候不得安宁,变成了血尸守着墓。”
我看着手里的铜符,上面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二舅爷的札记里,有几页画着详细的墓道图,标注着机关的位置,旁边还有些对付“粽子”的法子,比如用黑驴蹄子、糯米之类的。原来那些符号,是标注墓里的“土水风火”西象阵。
“现在去?”我问。
“再等两天,等老林子的雪化点。”王瞎子摸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我己经联系了两个人,都是老手,一个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叫胖子,另一个是懂风水的,姓杨,是个女娃。”
我看着地图上的黑风口,心里有点发怵,又有点莫名的激动。^y/u`e¨d+u.d^i?.~c-o~m?二舅爷的札记里写着:“走山者,脚踩阴阳,眼辨正邪,心之所向,即是归途。”我以前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摸着胸口的铜符,突然觉得,我爹和二舅爷没走完的路,该由我来接着走了。
两天后的清晨,王瞎子带着我往老林子走。刚出靠山屯,就看见两个身影在路边等。一个胖得像个球,穿着军大衣,正往嘴里塞着肉包子,见了我们就嚷嚷:“老王头,这就是你说的胡八一?看着不像能干活的啊!”
“胖子,别瞎咧咧。”旁边那个女的开口了,声音清亮,穿着件蓝色的工装棉袄,梳着两条辫子,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叫杨雪莉,你就是胡八一?”
“嗯。”我点点头,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杨雪莉冲我笑了笑,指着胖子:“他叫王凯旋,你叫他胖子就行。”
胖子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拍了拍肚子:“胡八一,听说你舅爷是老胡?那可是传奇人物,当年在长白山一带,提起老胡的名号,哪个‘土耗子’不佩服?”
王瞎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别废话了,赶路。”
老林子里面积雪没到膝盖,树枝上挂着冰棱,阳光照进来,像碎玻璃碴子。我们踩着前人的脚印往前走,胖子在旁边叨叨个不停,说他爷爷当年怎么倒斗,怎么躲过机关,杨雪莉则拿着罗盘,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方位,嘴里念叨着“左青龙,右白虎”之类的话。
王瞎子走在最前面,拐杖在雪地里探着路,突然停下来:“到黑风口了。”
我往前一看,前面是两座对峙的山峰,中间有道狭窄的山口,风从里面灌出来,呜呜地响,像是有人哭。山口的岩壁上,凿着个模糊的枫叶图案,跟铜符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把符拿出来。”王瞎子说。
我掏出铜符,往前走了几步,刚把符往岩壁上的凹槽里按,就听见“咔嚓”一声,岩壁突然震动起来,枫叶图案慢慢陷进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寒气从里面冒出来,带着股土腥味。
胖子往洞口里瞅了瞅,打了个哆嗦:“我说,这里面该不会真有粽子吧?”
杨雪莉拿出手电筒,往洞里照了照:“墓道是斜着往下的,里面有积灰,看来很久没人来过了。”她从背包里拿出糯米和黑驴蹄子,分给我们,“拿着,以防万一。”
王瞎子第一个走进洞口,我跟在后面,胖子和杨雪莉断后。洞里比外面暖和点,墙壁上还能看到模糊的壁画,画着些穿着盔甲的士兵,手里拿着兵器,像是在守护什么。
走了大概有百十米,前面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西个大字:“生人勿进”。门旁边有个转盘,上面刻着天干地支。
杨雪莉用手电筒照着转盘:“这是九宫锁,得按照时辰来转,现在是辰时,应该转到‘甲’位。”她伸手转了一下转盘,石门“嘎吱”一声,慢慢打开了。
门后面是条长长的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