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枚箭镞。
杨雪莉看着手里的血玉髓,水晶瓶里的红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黑狼的日记里说,三箭盟当年消失,是因为内部内讧,有人想独占血玉髓,才导致整个组织分崩离析。现在这东西在我们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引来新的麻烦。”
我想起在金狼王陵看到的另一块墨玉,还有西夏迷城的血玉髓,这两件东西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二舅爷的札记最后一页,画着幅西域的地图,旁边写着“昆仑神宫,玉髓归位”——看来我们的下一站,是昆仑山。
草原的夜色来得快,我们在蒙古包里生起篝火,王瞎子用血玉髓兑了碗酒,递给我们:“喝了这碗酒,能驱磁石的煞气。”我接过酒碗,刚要喝,碗里的酒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戴着狼首面具的人,正站在我们身后的沙丘上,手里举着支箭,箭头对准了我们。
“有埋伏!”我大喊着把酒碗往地上一摔,拉着杨雪莉往蒙古包外滚去。胖子反应也快,抱着王瞎子躲到毡布后面。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穿了蒙古包的毡顶,钉在对面的木桩上,箭尾的羽毛上,画着个熟悉的符号——是三箭盟的交叉箭头。
沙丘上的人影越来越多,至少有十几个,都戴着狼首面具,手里拿着弓箭,正慢慢向我们逼近。篝火的光映着他们的影子,在草原上拉得很长,像一群来自地狱的狼。
“是三箭盟的余孽!”王瞎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找来了!”
胖子掏出工兵铲,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来得正好!胖爷我正愁没地方练手呢!”
我握紧狼首金符,符上的狼眼在夜色中亮得惊人。远处的沙丘上传来一阵狼嚎,像是在呼应符上的狼首。我知道,这场在西夏迷城开始的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而昆仑山的神宫,正等着我们揭开最后的秘密。
杨雪莉从背包里掏出地图,借着篝火的光快速标记:“往东边跑!那里有片沼泽,能挡住他们的骑兵!”
我们趁着夜色,朝着沼泽的方向狂奔,身后的箭雨“嗖嗖”地飞过,落在草地上发出“噗噗”的响声。狼首金符在我怀里发烫,像是在催促我们快点,快点找到那座藏在昆仑深处的神宫,找到所有谜团的答案。
草原的风在耳边呼啸,带着沙尘和血腥的味道。我回头望了一眼,沙丘上的狼首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像一颗颗等待狩猎的狼眼。胖子的粗喘声,杨雪莉的指挥声,王瞎子的叮嘱声,还有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我们前往昆仑山的序曲。
我知道,前路必定更加凶险,磁石的煞气,三箭盟的追杀,昆仑神宫的未知,还有那藏在血玉髓里的秘密,都在等着我们。但我握紧狼首金符的手,却从未如此坚定——因为我知道,我们走的这条路,不仅是为了寻找宝藏,更是为了揭开那些被历史尘封的真相,为了告慰那些在盗墓路上死去的灵魂,包括我的父亲,我的二舅爷,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三箭盟成员。
风越来越大,像是在为我们送行,又像是在警告我们回头。但我们没有回头,因为真正的盗墓者,从来不会在未知的恐惧面前停下脚步,他们的脚印,只会沿着前人的血迹,一首走向大地的深处,走向那些被遗忘的终极之地。
昆仑山口的风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脸上生疼。我们蜷缩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看着杨雪莉摊开的地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昆仑神宫”被无数条红线缠绕,每条线的尽头都标着一个骷髅头——那是前人留下的死亡标记。
“老辈人说,神宫藏在冰川下面,”当地的向导扎西端着酥油茶进来,茶碗在他粗糙的手里微微晃动,“六十年前,有支英国探险队想进去,结果全队都冻成了冰雕,现在还立在冰川边缘,像一群朝拜神宫的信徒。”他指了指帐篷外的方向,“你们看那边的冰棱,是不是像人的胳膊?那就是探险队的队长,举着枪冻在那儿的。”
胖子往嘴里灌着烈酒,哈出一团白汽:“冻成冰雕?那得多结实?胖爷我倒要看看,这神宫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值得这么多人把命搭上。”
我摩挲着怀里的狼首金符,符上的狼眼在油灯下泛着红光。自从在草原摆脱三箭盟的追杀,这符就总在夜里发烫,像是在感应冰川下的什么东西。二舅爷的札记里夹着片昆仑玉,玉上的纹路经杨雪莉解读,竟是一幅微型的冰川地图,标注着神宫的入口——“冰眼”。
“冰眼是冰川下的一个天然溶洞,”杨雪莉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里面的温度极低,但空气流通,说明有通道连接外界。三箭盟的余孽肯定也在找这个入口,我们得尽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