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在海面上游动,“影子一离开,石像就开始晃,再等三天涨大潮,怕是真要沉了”。
胖子扛着从南美雨林带来的合脉草根,往裂缝里塞:“胖爷我来绑!这草根比麻绳结实,去年绑地脉鼓时试过,泡在水里还能长,正好把灵根缠住。”他塞到第三丛根须时,突然喊:“里面有东西在动!毛茸茸的,像是……小石像?”
伸手一摸,果然掏出个巴掌大的摩艾石像,石像的眼睛是两颗星脉城的星核,底座刻着三箭盟的符号。星脉城的观测者说这是“石魂珠”,“石像的灵根就藏在里面,分脉时被能量冲得缩成了小球,得用各节点的地脉心喂它,才能重新长大”。
我们把地脉心挨个往石魂珠上放:沙枣核一碰就裂开,冒出的金砂裹住珠身;莲子心化成绿水,顺着珠纹往里渗;珊瑚芯发出红光,在珠上烙下沉月城的浪纹……最后放冰岛的镇火晶时,石魂珠突然爆发出金光,从裂缝里飞出来,钻进摩艾石像的眼睛,石像空洞的眼眶里立刻亮起红光,底座的裂缝开始合拢,黑水流得越来越慢,最后竟在石缝里长出合脉草,把裂缝堵得严严实实。
石像不再摇晃时,我们发现底座的火山岩上渗出些彩色的纹路,顺着纹路往海边走,竟在礁石上看到了所有龙脉节点的影子:七星砬子的活脉碑、沉月城的珊瑚礁、南美雨林的鼓神坛……像是摩艾石像把各节点的模样都刻在了自己身上。
“是‘石魂记’。”复活节岛的守陵人摸着纹路,“石像的灵根认亲了,把所有地脉都当成了自家人,以后不管哪的地脉出问题,它都会晃一晃报信,就像大哥护着小弟。”
雨停时,海面上的雨航船开始往回飘,各节点的守护者把剩下的地脉心埋在石像周围,说是“给石魂珠当点心”。胖子突然指着石像的肩膀,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胖”字,是他去年在七星砬子刻在活脉碑上的,“好家伙!这石像还会偷字?看来是真认亲了!”
返程的雨航船上,我们把复活节岛的火山岩碎片分给每个人,杨雪莉说这是“石魂信物”,“以后不管在哪看到这碎片,就知道是自家人”。我把碎片往口袋里放,发现里面还揣着那颗铜铃铛,铃铛在雨里轻轻响,像是在哼三箭盟的老歌,歌词里混着各节点的口音:金狼王陵的粗嗓门、越女城的软调子、沉月城的鲛语、冰岛的维京语……
夜里,我梦见自己变成石魂珠,在摩艾石像的眼睛里看海,所有龙脉节点的地脉心都在海里漂,像群发光的鱼,二舅爷站在鱼群中间,往海里撒着什么,凑近一看,是七星砬子的黑土,“得给石魂珠添点土气,不然太冷清,守脉的日子,热闹点才熬得住”。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复活节岛的火山口种了棵合脉草,草籽是用各节点的地脉心混着龙涎水种下的。奥拉夫说这是“定岛草”,“草叶朝哪个方向弯,就说明哪个地脉在想咱,以后想串亲戚,跟着草叶走准没错”。
回七星砬子的路上,雨航船的船底开始长出合脉草,根须往海里扎,像是在给航道织网。杨雪莉把复活节岛的故事写进《地脉通史》,新添的那页画着摩艾石像的笑脸,旁边的小字写着:“所谓守护,不是把每个地脉都护得一模一样,是让它们像兄弟姐妹,各有各的脾气,却永远想着对方。”
活脉碑旁的沙枣树己经长到半人高,枝头的新叶上还沾着复活节岛的火山灰。村里的孩子们围着树转圈,二柱子说这树是“龙脉邮差”,能把七星砬子的话带给复活节岛的石像,“你看叶子上的斑点,多像摩艾石像的眼睛,正眨着呢”。
风穿过树叶,带着复活节岛的海风味,龙脉玺在活脉碑上轻轻发烫,龙纹的末端又多了个新节点的名字,像在说:路还长着呢,但别怕,不管是火山岛还是雨林,是冰原还是沙漠,只要地脉连着,我们就永远是邻居,敲敲门,就能喝上一碗热酒,听一段新故事。
就像此刻,沙枣树上的铜铃铛还在响,雨丝顺着铃声往各节点飘,把复活节岛的石魂珠闪光、合脉草扎根的消息,一一送到每个守脉人的耳朵里,像是在说:“都好好的呢,放心吧。”
谷雨这天,七星砬子的山雾里飘着槐花香,活脉碑旁的沙枣树己经挂了青果。我正给树浇水,突然听见“咕噜咕噜”的冒泡声,树根下的泥土里钻出条银光闪闪的小鱼,是沉月城的发光鱼,鱼鳃上系着根红绳,拴着片透明的鳞片——鳞片里映着片陌生的海滩,海浪正往岸上涌,沙滩上的贝壳都在往海里滚,像是在逃跑。
“是‘警脉鳞’。”杨雪莉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鳞片,鳞片里的影像突然清晰: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正在下沉,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