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把所有碎片都聚齐,总源才能真正激活,就像请齐了所有家人才能开宴。”
我们在冰窟旁的帐篷里商量着下一步,老阿妈往火塘里添了块冰脉石,石一碰到火就放出九色的光,光里的影像都是各节点的守脉人在往藏地方向赶:金狼王陵的年轻牧羊人背着沙枣苗,越女城的新鱼妇提着莲子种,沉月城的新鲛王带着珊瑚虫……“是地脉在‘唤守’!”她指着影像,“所有守脉人都在往这儿赶,要一起激活脉核总源,就像过年全家团圆。”
夜里,我躺在冰窟旁的睡袋里,听着融水的流动声,像地脉在哼着古老的歌谣。定脉箭在石台上微微颤,箭身的九色光与冰窟的地脉流同频,流里的冰碴在窟壁上画出总源的地图,图上的路线往所有地脉节点延伸,像在给赶过来的守脉人指路。杨雪莉翻着《万脉同生录》的新页,页上的总源图正在自动绘制,图的下方留着片空白,像在等我们写下激活总源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金狼王陵的年轻牧羊人带着沙枣苗赶到了,他的狼首符在冰窟里闪红光,符上的沙枣纹路与总源的冰纹重合;越女城的新鱼妇提着莲子种来了,她的莲子篮在融水里映出青光,篮上的纹路与总源的冰纹重合;沉月城的新鲛王带着珊瑚虫来了,他的珊瑚哨在冰窟里响,哨声与总源的地脉流同频……九大地脉的守脉人陆续赶到,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块源脉石碎片,碎片上的纹路在冰窟里闪闪亮,像无数个小太阳。
“是‘守脉聚’!”王瞎子看着聚齐的守脉人,探龙针在掌心转得像陀螺,“九大地脉的守脉人终于聚齐了,就像当年三箭盟的初代盟主们聚在一起,要干件大事。”他往石台上的凹槽里摆了块金狼王陵的源脉石碎片,碎片一归位,槽里的冰纹立刻亮了一分,“看来激活总源的事,得咱们一起干,少一个都不行。”
守脉人们依次往凹槽里放源脉石碎片,每放一块,槽里的冰纹就亮一分,放完第八块时,凹槽里的冰纹己经亮得刺眼,只剩下最后一个空位——是留给七星砬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手里的碎片上,碎片上的纹路是活脉碑的龙纹,龙首的位置泛着九色光,“是‘终脉位’!”杨雪莉推了推我的胳膊,“该你了,这最后一块得由活脉碑的守脉人来放,就像故事的结尾得由主角来写。”
我深吸一口气,往凹槽里放了七星砬子的源脉石碎片,碎片一归位,槽里的冰纹突然炸开,九色的光充满整个冰窟,光里的九块源脉石碎片开始融合,融成的源脉石上刻着行字:“万脉归总,守者齐心。”字的笔画里嵌着所有守脉人的影子,老的、新的、活着的、逝去的……都在光里笑着。
冰窟的石台上突然裂开道缝,缝里冒出的不是冰,是九色的地脉流,流里浮着颗巨大的脉核,核上的纹路是九大地脉的符号,像给脉核系了条九色的腰带。“是‘总脉核’!”王瞎子举着定脉箭,箭尖的光与脉核的光连成线,“现在这总脉核才算真正激活,以后不管哪个节点出乱子,只要总脉核在,地脉流就能自动调整,比定脉箭还管用。”
总脉核的光顺着跨脉道往九大地脉流,流到哪,哪的地脉就更稳:金狼王陵的沙枣林长得更壮,越女城的莲子结得更密,沉月城的珊瑚礁扩得更广……像颗心脏在给全身供血。守脉人们在冰窟里欢呼,年轻牧羊人往总脉核上撒了把沙枣籽,籽一碰到核就长出新苗;新鱼妇往核上浇了勺镜湖水,苗立刻开出莲花;新鲛王往核上放了块珊瑚,莲花立刻染上海蓝……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总脉核虽然激活了,但地脉的故事还在继续:新的跨脉道还会开辟,新的守脉人还会成长,新的挑战还会出现。就像总脉核的光永远在流动,守脉人的脚步也永远不会停。定脉箭在总脉核旁微微颤,箭身的九色光映着所有守脉人的笑脸,像在说:下一站,去那,把地脉的故事,继续往下写。
冰窟外的融水河里,冰脉草己经长得齐腰高,草叶的九色纹路在阳光下闪闪亮,草叶的露珠滴在融水里,水里的总脉核影像往更遥远的地脉方向伸得更长,像在指引新的方向。远处的藏地经幡在风中飘动,飘动的轨迹与总脉核的光带重合,像无数只手在召唤:来吧,把地脉的故事,写得更长、更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