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我的骏马会为我说话。+j-i/n·c?h_e.n^g*h,b·g\c′.\c*o^m!
吕洞宾才说完话,天字房门又开了。
他怔怔看着风清扬。
准确来说,是看着风清扬身上长袍。
他半边身体已经被酒淋湿,浑身酒气,但这会儿,只是怔怔看着。
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什么。
张张嘴,又闭上了嘴。
赤着脚来到风清扬面前,摩挲着这长袍,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这袍子……叫什么名字?”
“吕祖长袍!”
“吕……吕……吕祖,吕祖长袍?”
吕洞宾已经怔住了,他眼神痴呆,踉跄几步,跌回天字房,噼啪声中,推开酒桌,酒瓶坠地,碎了一地。
陈青明白了。
吕祖长袍,说穿了,就是吕洞宾穿过的长袍。
面前的吕洞宾显然已经感受到了这长袍之上
澎湃的剑意。
但他没穿过啊!
他认识这剑意,但他不认识这长袍啊!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这吕洞宾,是假的。
是假的!
原来那些唬人的鬼话是真的!
自己真就只是一个痴狂成疾的戏鬼么?
自己只是一个将自己当成了吕洞宾的戏鬼么?
吕洞宾眼神茫然,好一会儿,他忽然哈哈大笑,提起一壶酒浇在脸上,半数进了嘴,半数浇得满脸都是。+天+禧¨暁*说!王· ?首/发~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哈哈,我喝你娘个头啊!”
说罢,将酒壶砸在地上,“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都能造假。
唯独这剑意不行。
陈青使了个眼色,风清扬他只是直,他不傻,立刻跪倒在地,砰砰磕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吕洞宾只是痴痴说着什么,都没有正眼看风清扬。
巧得是,风清扬正好跪在了吕洞宾打碎的酒壶碎片之上。
头也磕在碎片上。
若是平时倒是罢了,但此时他只是一普通人,只是片刻,就已双膝流血,就已额头满是碎渣,血流了一脸。
吕洞宾依旧痴痴然。
风清扬也是固执磕头。
陈青一叹。
他知道,能入梦的大戏鬼,是真将自己当成了入梦的对象。
对于面前的吕洞宾而言,他的世界真的崩塌了。′d′e/n*g¨y′a!n-k,a,n\.*c-o+m·
良久,良久。
吕洞宾跌跌撞撞起身,靴子也不穿了,酒也不管了,狼狈地一步步下了楼。
陈青与风清扬赶紧跟上。
吕洞宾走了片刻,茫然来到一棵树下,这树上结了一个大大蜂巢。
吕洞宾忽然嗤笑一声:“想学?我教你啊。”
说罢,将自己的佩剑扔给了风清扬,“刺死最大的雄蜂,我便收你为徒!”
说罢,脚尖轻轻一挑,一颗石子便打碎了那蜂巢。
嗡——
嗡嗡嗡——
黑压压的蜜蜂受惊,倾巢而出!
但也奇怪,它们似乎看不见吕洞宾,似乎也看不见陈青,全都一窝蜂冲向了风清扬。
风清扬面色一凛,正要出剑。
就听吕洞宾懒洋洋道:“莫伤一蜂,只准刺穿那最肥的雄蜂。”
一句话,难度更胜百倍。
风清扬手中长剑舞出了一朵朵剑花,将成团成团的蜜蜂拍飞。
但吕洞宾说过不准伤了蜜蜂,他手中收着力道,这些蜜蜂被拍飞了几尺,复又加入战团。
陈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蜜蜂太多了!
这该如何招架呀!
但风清扬的剑划出了一个个优美的弧度,没有一丝浪费,没有一招落空,一把一寸宽的长剑,竟是舞出了密不透风的空间。
远远看去,蜜蜂们像是像素点,用身体勾勒出了个蛋形空间。
这已是惊为天人的剑法。
但吕洞宾却是正眼也不瞧风清扬一眼。
蜜蜂越聚越多,多到陈青甚至都已看不清风清扬。
正在此时,风清扬忽然一剑刺出。
一只肥大的雄蜂,已刺穿在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