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密集的破空声响起,如同无数毒蜂同时振翅。^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细如牛毛的钢针从那些孔洞中激·射而出,覆盖了土龙前方数丈的范围。
钢针太过密集,太过迅疾,冲在最前、试图攻击的士兵首当其冲。他们身上的皮甲、甚至薄铁甲根本无法抵挡。
钢针轻易穿透,深深扎入血肉。士兵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针墙,成片地倒下,身体痛苦地扭曲着,瞬间丧失了战斗力。后面的士兵惊骇地刹住脚步,看着同伴在地上翻滚哀嚎,脸上血色褪尽,冲锋的狂潮在土龙组成的死亡防线前硬生生被遏止,一片混乱。
“放箭!砸死这些铁王八!”京军步兵阵后传来指挥官嘶哑变调的咆哮。
幸存的弓箭手仓促向土龙抛射箭雨。箭矢落在厚重的金属甲壳上,大部分被弹开。步兵中力气大的,则捡起地上的石块、甚至同伴丢弃的沉重武器,怒吼着朝土龙砸去。石块砸在金属外壳上砰砰作响,效果甚微。~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
季如歌站在冰鉴台前,看着那些土龙在箭矢和投掷物的“暴雨”中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爬行,用密集的钢针不断收割着试图靠近的步兵生命。她微微侧头,对林擎道:“弩炮,打掉他们的指挥旗。”
城墙上,几架需要数人合力才能操作的巨大床弩被绞盘缓缓拉开,粗如儿臂的巨型弩箭被放置上去。弩箭的箭头并非尖锥,而是沉重的方形铁块。
嗡!
沉重的机括震动声响起,巨弩离弦,带着沉闷的呼啸,越过混乱的步兵头顶,直扑京军阵后那几面高高飘扬的、代表着不同营队的指挥大旗。
轰!轰!
沉重的铁块狠狠砸在旗杆根部,木屑纷飞。碗口粗的旗杆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轰然倒下!旗帜被卷入混乱的人群脚下。失去旗帜指引的京军各营,如同被斩断了头的巨蟒,动作瞬间变得混乱、迟疑。′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进攻的节奏彻底被打乱。步兵在土龙防线前裹足不前,又被不断射来的钢针和城墙上精准的点射压制,伤亡激增。残余的骑兵早已失去冲击力,在荒原边缘逡巡不前。
堡垒指挥室里,一直紧绷的气氛似乎松动了一丝。年轻的军士忍不住低呼:“我们顶住了!”
林擎也悄悄松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见季如歌依旧凝视着冰鉴台,眉头微微蹙起。水晶板上的景象在移动,越过混乱的京军前锋,望向更远的地平线尽头。
那里,烟尘再起。
不同于前锋骑兵卷起的尘土,这烟尘更加厚重、更加广阔,如同缓缓推进的黄色沙暴,弥漫了目力所及的整条地平线。
烟尘之下,是密密麻麻、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黑点。刀矛的寒光在烟尘中连成一片闪烁的金属之海,如同无数鳞片在缓缓蠕动。一面新的、更大的、绣着狰狞兽首的暗金色帅旗,在烟尘最前端隐约可见,正沉稳地向前移动。
新的主力军团。真正的力量。
林擎脸上的那点松懈瞬间冻结,化为更深的凝重。指挥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冰鉴台发出的微光在士兵们骤然绷紧的脸上无声跳动。
角落里,一个年轻士兵盯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潮,无意识地用力,手中的半截铅笔“啪”一声被生生掰断。碎片掉落在冰冷的石地上,声音清晰得刺耳。
季如歌的目光从那面缓缓推进的暗金帅旗上收回,扫过指挥室里一张张重新绷紧、甚至带着些许惊惶的面孔。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雷吼装填冷却需要多久?”
“回村长,最快还要一刻。”负责雷吼阵列的军士立刻回答,声音急促。
“蜂针库存?”
“消耗近半,余量充足。”弩箭官紧接着报告。
“铁蛾全部召回充能,土龙…还能坚持多久?”她的目光落在冰鉴台边缘,那里显示着几只土龙的内部能量标识正在缓慢而坚定地下降。
“能量消耗剧烈,最多再维持半个时辰的压制火力。”器械官的声音带着忧虑。
“知道了。”季如歌点点头,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些寻常的数字。她转过身,不再看冰鉴台上那令人窒息的庞大烟尘,目光投向指挥室墙壁上悬挂的北境全域图,手指精准地点在堡垒后方一条不起眼的蜿蜒细线上。“林擎。”
“在!”林擎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