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却浑然不觉。
第一口肉刚塞进嘴里,他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咀嚼,腮帮子高高鼓起,喉咙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里格外清晰。
粗粝的馒头被他攥得变形,狠狠掰开时麦麸簌簌掉落。
沾着汤汁的馒头塞进嘴里,他含糊地发出满足的呜咽,连掉在衣襟上的碎屑都要慌忙用舌头舔舐干净。
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却腾不出手擦拭,只是疯狂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人夺走这些来之不易的美味。
就在宋宇芝大快朵颐时,王皓阳倚在半开的门板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单手撑住门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粗糙的木板,目光越过狼吞虎咽的宋宇芝,投向营地深处。
指挥营方向传来的骚动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晕在夜色里晃动,如同不安的鬼火。
“警报!指挥营遇袭!”尖锐的哨声刺破夜空,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王皓阳看着远处士兵们举着武器奔来奔去,有人撞倒了堆放的木桶,粮食洒了一地也无人理会。
营地中央的了望塔亮起了刺眼的信号灯,红芒在夜空中忽明忽暗,如同一只警惕的独眼。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王皓阳喃喃自语,视线转回炊事营内。
宋宇芝已经风卷残云般扫光了半锅肉,此刻正抱着陶瓮仰头灌着麦酒,酒水顺着下巴流淌,浸湿了前襟。
他放下酒瓮时,喉间发出一声悠长的饱嗝,这才终于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王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