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听到这话,登时就啧了一声,“那你是打算给我掏腰包呢?还是让我回俱乐部报销?”
说完,他自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博比奇也跟着笑个不停。
两人的年龄差很多,却是不折不扣的忘年交。
而且足足有十几年了。
他们是在法罗群岛认识的。
博比奇至今都还记得,那是2003年6月11日。
当时他作为德国国脚,跟随国家队前往法罗群岛踢欧洲杯外围预选赛,沃尔夫冈作为球迷,跟随国家队出征,亲眼见到博比奇在比赛里攻入了一粒精彩的进球。
比赛结束后,他们在酒店的酒吧里碰到,并进行了第一次交谈,从此就结为忘年交。
“我至今都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专程跑过来看英超的比赛。”博比奇有些讶异地说。
沃尔夫冈笑了笑,伸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你知道,我是干股票交易和金融投资的,在我们这一行,与时俱进是必须要具备的品质。”
“所以,我觉得,足球也应该如此!”
“所以呢?”博比奇还是没听懂。
“所以我觉得,德甲必须要尽快做出变化,尤其是一些重大的,深入骨髓的变化。”
“但变化不一定就好。”博比奇也敛去了笑意。
顿了顿后,他又追加了一句,“就好像你的那个朋友,德意志银行的那位疯王!”
疯王,是德国很多人对德意志银行的前总裁约瑟夫·阿克曼的绰号。
为什么这么称呼他呢?
因为他真的很激进,甚至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
作为最需要安全的银行业的总裁,他在2002年上任之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架空了投行业务的风控部门。
之后,他就通过对德意志银行一系列的权力机构的改革,彻底掌控这家德国最大的银行。
就这样?
不,他又做出了另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挖来了印度裔英国人安苏·贾恩,一个金融衍生产品大师级的专家。
两个疯狂而又激进的人强强联手,德意志银行的投行业务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风控、法务、行政,全都服务于他们的效率。
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德意志银行的资产负债表迅速扩张。
以至于当时所有人都调侃说:在德意志银行里,只有马克,没有思。
可所有的一切,随着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随着欧债危机的爆发,让这家德国最大的银行出现了重大危机。
此时此刻,约瑟夫·阿克曼已经退休2年了,但安苏·贾恩这个英国人还在。
只是他的日子已经非常非常难熬了。
所有人都觉得,要是他明天被赶下台,那都不是什么新闻。
“或许可能是一种生在我们德国人dna里的东西,我们好像生来就很不喜欢改变。”
沃尔夫冈这口吻多少有点倚老卖老。
“但说实话,瞧瞧人家英超,瞧瞧人家贝斯沃特中国人,经营得多好,多强大,他们的球迷有因为他们的成功而被拒绝在球场之外吗?”
“我听说,贝斯沃特中国人每年都会为社区,为球迷,为整个社会,做非常非常多的事情,甚至比绝大部分的德国球队都要多。”
“但我们总是自我标榜社会和公益属性。”
博比奇知道,这是事实,但……
“我们德甲的球队不如他们有钱。”
“这是借口,弗雷迪,当你想要去找理由的时候,它一直都在。”
沃尔夫冈看着自己的朋友,“但这只能安慰自己,根本无法改变任何现状,不是吗?”
博比奇知道,这就是事实。
“你知道的,我是干金融的,我在商界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我总是希望利用我的身份,把自己塑造成一座桥梁,我希望为我们的俱乐部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者和赞助商。”
“在你口中的疯王,我的好朋友约瑟夫·阿克曼退休之前,我跟他在拜罗伊特音乐节上谈过一件事,我希望能够帮助俱乐部得到来自德意志银行的赞助。”
“这非常重要,不是吗?”
博比奇重重地点头。
如果能够得到德意志银行的赞助,那无疑将带来巨大的影响力。
这就好像拜仁得到奥迪、阿迪达斯的赞助一样。
这是一份对实力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