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权黛儿和陆擎成婚的事都没问,他知道权晚宁是去看两人成婚了。
只是他目前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旁的事,他要全神贯注温书看题。
科考在即,没有时间给他去想别的了。
更何况,权晚宁的眼睛看得他心里不适,还是少看她两眼吧。
免得今晚温书都恶心得温不下。
说完,沈瑾年转身回了隔壁的小书房。
沈母早就睡了,此时权晚宁回来,她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权晚宁这个儿媳妇,让她十分的不满意,如今更是瞎了一只眼睛,让她平白出门都被邻居们暗搓搓的指指点点。
她早就受够了。
要不是儿子说了,现在还得靠着安宁侯府,她早翻脸了。
看着沈瑾年的背影,权晚宁咬着唇掐着自己的手心。
方才沈瑾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她不是没看见。
只是她能怎么办?
如果是一只眼睛还未被打瞎前,她可以作天作地,闹得沈瑾年不得安宁。
可是现在
权晚宁的一只手,轻轻的摸上自己被毁了的一只眼睛。
原本漂亮明媚的眼睛,只剩下一个黑洞,为了美观她还特地让丫鬟缝了一个眼罩,把那黑洞洞的眼眶遮住。
可她知道,她的眼睛再也回不去了。
没了一只眼睛的侯府嫡女,又被父亲、母亲和哥哥厌弃,除了沈瑾年,没人会要她了。
她也没地方可以去了。
她只能紧紧的抓住沈瑾年这根藤蔓,就算他嫌弃她,她也只能装作不知。
只能把一切都埋在心底,只要瑾郎不说出来,她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当做没看见,继续做她的正头娘子,等着瑾郎连中三元,高中状元,等着他让她做状元娘子。
只要能做状元娘子,过得风风光光的,这些她都可以忍。
看着沈瑾年关上小书房的门,烛光将他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
权晚宁默默的收回视线,转身进了两人的房间。
丫鬟红菱在灶上早早的就烧好了热水,一直温着,打了盆热水端进了屋。
“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
红菱拧了帕子,上前几步,给权晚宁擦着脸。
温热的帕子触碰在脸上,权晚宁看着眼前的丫鬟,突然觉得她憔悴了许多。
“红菱,你怎么了?”
啊?
红菱一愣,擦着权晚宁帕子的手顿了顿,“小姐,怎么了?奴婢没事啊。”
权晚宁拉过红菱的手,只见她手上干裂粗糙,指甲缝里有着黑黑的黑泥,指腹上、手心里,布满了茧子。
“红菱,你、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记得,以前红菱的手不是这样的啊。
红菱最爱干净,那双手每日里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细长白皙又柔嫩,她最喜欢她的那双手在她脸上轻柔的游走,按摩她的脸颊了。
可为什么,她的手,如今变成了这样?
变得连一个粗使丫鬟的手都不如??
红菱小心翼翼的看着权晚宁,自从小姐的眼睛被伤了一只后,性情就一直阴晴不定的。
她也摸不准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能低着头如实道,“小、小姐,奴婢的手早就变成这样了啊,您忘了吗?”
早就变成这样了?
权晚宁浑身一怔。
是啊,早就变成这样了。
这里不如侯府,不是什么事都有专门的人去做。
她带来的那些丫鬟婆子们,也住不下那么多,就被她分了许多去母亲给她买的宅子里住。
可这里的活总得有人干,一开始红菱和红莲作为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这院里的杂事都不需要她们去做。
可自从沈母看她身边的人太清闲,院里捡柴、劈柴、烧水、洗衣、做饭一应杂事全让她带来的丫鬟婆子干了。
她就不得不让宅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过来,把沈母安排的事做完了,晚上再回宅子里。
每日一来一回的奔波。
沈母见这么多人做这么点事,看不得她们闲,就从外面接了不少活。
帮人缝补衣服、洗衣、卖柴火,凡事能使唤她这些丫鬟婆子的,全使唤着她们去做。
她为了不引得沈瑾年不满,也没有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