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不是很想听他啰嗦, 打断道:“一码归一码,话?是蒙统领自己说?的, 我可没逼他。”
“是是是……”贾用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一脸的为难。
虞归晚想了想, 说?:“能者居上, 他本事不行就?该让出位子给有本事的人,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旁人升官发财。”
话?音刚落, 旁边就?响起几声不合时宜的喷笑,在贾用瞪过来后, 妙娘和几个衙差又赶忙低下头,忍笑忍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而另一边蒙灰的亲兵都恨得要扑上去撕了虞归晚,此女太嚣张!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们统领斩杀东辽铁骑,战功赫赫,到此女嘴里就?成了无能之人,士可杀不可辱,此女欺人太甚!
蒙灰拦住要扑上去的亲兵。
“统领?!”
才几个回合就?落败,蒙灰心?知确是自己本事不硬,技不如人,又何?必这种时候让亲兵去理论,没的自讨没趣,反倒让虞归晚更瞧不起。
“愿赌服输,且虞里正说?的也在理,我驻守河渠县,本应担起一县安防,可东辽人从边境潜入了我都不知道,若不是虞里正带人拦了下来,后果不堪设想。我愿让出统领之位,今日便写信送往府城,也请贾府官做个见?证,一并书信与王爷禀明此事。”
他能想明白,没为此钻了牛角尖,贾用很是欣慰,可同时也担忧道:“若王爷怪罪,以军法处置……”
“我蒙某人说?过的话?,自当算数,王爷要是怪罪,我一人承担!”
蒙灰腰背挺得笔直,如同傲雪中的松柏,铁骨铮铮,无所畏惧。
虞归晚这时对蒙灰倒真有了两分佩服,输了就?认,不卑不亢,对他们这样?的人来属实?难得,起码比那种输了也不服气,叽叽喳喳囔囔着要再来一局的要强。
即使快马加鞭,从这去府城再回来最快也得四五天,虞归晚究竟能否真的代替蒙灰接管河渠卫所营,还?未可知,但防卫之事耽误不得。
那些?东辽人宁死不开口,也让蒙灰很是头疼,他请虞归晚回正厅商议。
卫所营就?一万人,还?要留下至少五千人拱卫县城,如东辽真的有计划从南柏舍后山的边境线强攻,北境军起码要增设到如偏关的七万之数,甚至更多,那样?的话?南柏舍就?沦为战略要地,为避免百姓伤亡,这里的村民多半要迁居,村庄成驻军的营地。
虞归晚盯着桌上的舆图,视线从南柏舍移到险山之外的东辽,冷光从她狭长?的眸底闪过。
她伸手点在东辽的国?土,抬眼扫过蒙灰及几个千户,道:“可以从源?*? 头上解决,来个出其不意。”
“你是想?”蒙灰立即明白过来,这倒是个办法,只是,“我们之前也想过,可又怕没把握,反招来东辽铁骑的反扑。不瞒你说?,偏关那几仗打得实?在憋屈,折损了快四万人才让东辽大军败退,好?容易太平几日,盛都那边是万万不允许我们主动招惹东辽的,若是为此再起战事,王爷也难跟朝廷交代。”
呈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蒙灰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也没办法。
几个千户也都低下头,双拳握得咯吱咯吱响,朝廷重文轻武,连个九品芝麻官都能指着王爷的鼻子骂他是武夫,穷兵黩武,必误国?。
什么玩意儿?,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儒。
虞归晚捻着腰间的香囊,沉思了半刻才说?道:“东辽现在应也不会再派人,就?算派了人也休想从南柏舍过去,且等?府城那边回信再议,我若是当了这卫所统领,必不叫人欺到头上。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还?贪生怕死,畏畏缩缩,干脆将国?土也拱手让人算了,还?守什么,大家一起做亡国?奴,给东辽人赶羊放牧去。”
众人集体沉默,脸色五彩缤纷。
“虞里正……”贾用尴尬着想说?两句,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虞归晚说?的也是实?情,盛都那边确实?一味退让,若不是王爷下令北境军拼死抵抗,东辽铁骑早就?破关,长?驱直入庶州了。
若是被东辽掠走,不管是百姓还?是贵族,多半要沦为羊奴,衣不蔽体挤在羊圈睡觉,每天都要被鞭打,被奴隶主当成猎物放到斗兽场供勇士射杀,活着还?不如死了。
只要想到战败会是那种下场,众人都齐生生打了个冷颤。
蒙灰看?向虞归晚的眼神极为复杂,或许他也是被朝廷这些年一连串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