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下令撤退,而是平静道:“所有人即刻返回村子,守好门,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让人探头往外看。”
陈妇不疑有他,“是!”
其他人跟着陆续后退,从?始至终刘缕都?没有看到一个南柏舍的人,只有数不尽的竹箭和火/药,他的铁骑伤亡不小,没伤的也灰头土脸在跟野兽厮杀。
刘缕捂住受伤未愈的胳膊,想到自己误信从?偏关抓来的那一老一少的医术,他就?怒火中烧,那两人分明是虞归晚放出来的细作!专为探听军情来的!若不然虞归晚也不会这么早设防!
“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进村抢粮!杀!”他杀掉一头扑上来的灰狼,抹掉脸上的血,愤怒吼叫。
呼!呼——
短笛陡然变调,比原先还刺耳诡异。
几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奴隶突地睁大?眼睛,瞳孔倒映出原本已死透的尸体扭动僵硬的四肢慢慢站起来。
哪怕缺胳膊少腿了也还是一瘸一拐以非常诡异别扭的步伐朝前?走,随后抓住活着的东辽兵,张开血迹未干的嘴咬住对方的脖子。
“啊啊啊!”这几声惨叫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
站起来的‘尸体’越来越多,除了人之外,还有野兽,它们变得更加没有理智,双眼赤红,力大?无穷,任由弯刀砍在身?上都?不死,但喷溅出来的血却是腥臭的黑色。
看见这一幕的奴隶大?气不敢出,捂住嘴惊恐的看着东辽兵没他们自己人反杀,再被‘奴隶’和野兽撕碎,嗬哧嗬哧啃骨肉的咀嚼声让人头皮发?麻,而这些被咬过?、啃过?的人在倒地咽气后没多久也会站起来,如?行尸走肉般往前?,再找活人下嘴。
有几个经过?奴隶身?边,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凑近闻了闻,从?口鼻喷出的气伴随着难言的恶臭,沉重压抑的喘息让奴隶下意识闭眼,抖如?筛糠,以为自己也难逃一劫会被这些活死人啃噬,可?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再睁眼就?只能看见活死人队伍从?自己跟前?步履蹒跚走过?,拖沓的脚步声更似催命符,全贴在那些东辽兵身?上。
胆子稍微大?些的奴隶拽了拽身?边胆小的,颤声道:“趁、趁此?机会,我?们赶、赶快逃、逃啊……”
奴隶们连滚带爬往路边的丛林跑去,根本不敢回头看。
刘缕控制住发?狂的战马,再回头看队伍后边才隐约觉得不太对劲,还未等他做出判断,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胆的士兵就?惨叫呼救着逃命,让刚刚稳定好的战阵再次冲坏,尾部的铁骑溃不成军,慌乱奔逃,似是有什么可?怕东西?在追赶他们。
活死人一点点出现?在刘缕的视野,他的瞳孔越来越大?,恐惧难以控制的攀爬上心头。
亲兵也同样看到了,怕到险些连刀都?握不稳,“大?、大?帅……”
那是什么!自己看见了什么!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重新再起来!
“是笛声!肯定那笛声操控的!”
有亲兵反应过?来,从?山上传来的笛声扰得他们头痛欲裂,扑上来的野兽和飞禽似乎也是听笛声的指挥。
破关之前?刘缕也从?牧民口中得知曾有一支神秘商队能靠笛声驯服草原狼和黑鹰,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这支商队就?是虞归晚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见到虞归晚,却遭了两次此?女?的埋伏,且都?损失惨重,这口气焉能咽下!
“大?帅,现?在要怎么办?”亲兵的声音都?在发?颤。
刘缕咬牙,恶狠狠道:“放火烧山!”
无论如?何今日都?必须拿下南柏舍,否则他也难向三王子交差。
秋季天干物燥,路边枯黄的野草就?是天然的火引。
刘缕这是想将虞归晚还有她手下的人逼出来,却不知道护卫队早已退回村子。
看着山脚火光冲天,虞归晚放下短笛。
到底只是笛声控制躯体,不像末世那样是从?里?被感染,这些‘人’还不是丧尸,顶多算是傀儡,怕火光,高温会让他们感觉危险,从?而终止或减缓行动,笛声停止后他们也会停滞在原地。
士兵也发?现?这些‘人’怕火,就?扯下衣服卷成火把去吓唬,想将‘人’赶进大?火中。
恰巧这时风向发?生转变,本该往山上蔓延的火势却向着士兵扑来,顷刻间就?将他们吞噬,傀儡反倒没事,继续拖沓着往前?。
围墙后面的村民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只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