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弟吓得浑身颤抖,无助地坐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赵山富也是听到院内的动静才赶来,一进门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对着自己媳妇大发雷霆,他连忙上前搀扶起赵来弟,心疼地询问:“爹,这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打她?”
“我为何要打她?你这个好媳妇啊!心肠竟如此狠毒,连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赵狗颠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那可是我们赵家的血脉,她怎么忍心下此毒手!”
赵来弟脸颊红肿,泪水混杂着委屈与恐惧,嘶声辩解:“我真的没有,爹,我真的没有故意去撞姨娘。我只是从鸡棚出来,转了个弯,哪里知道姨娘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姨娘是赵家的人,这偌大的宅院,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连个鸡棚都不能去了?”赵狗颠怒不可遏。
“爹,我真的没有害姨娘,请您相信我!”赵来弟哭喊着,几乎要跪倒在地,但她的辩解在赵狗颠看来不过是无力的狡辩。
“老五媳妇,你让我太失望了!”赵狗颠狠狠甩了甩手,转身对赵山富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毒妇关回屋里,等郎中来了再行发落!”
赵山富看着哭成泪人的妻子,心中虽有不忍,但面对父亲的威严,也只得顺从地将赵来弟拉走。
赵来弟的哭喊声在院子里回荡。
李兰花站在不远处的屋门前,目光紧锁着这一切,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回想起午间与赵山财的对话,不过是提了一句过年时要给大毛佩戴宝石锁的小事,怎会让姨娘如此慌张?
李兰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自赵金菊嫁入赵家以来便如影随形,但此刻却异常强烈。
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开始细细思索其中的关联。
越想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头蔓延。
她匆匆回到屋内,关上门窗,快步走向床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从床下拖出一个尘封的盒子。
“没有...真的没有了...”李兰花一遍遍地翻找着,从床下到周围的每一个柜子,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件珍贵的宝石锁始终不见踪影。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与绝望。
那宝石锁,不仅是赵家的传家宝,更是她下半生的指望。
她曾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床下最深处的盒子里,用一块不起眼的帕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有丝毫闪失。
然而,现在,锁不见了,只留下一块孤零零的帕子,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曾经存在。
李兰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她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
难道,真的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取走了?
再次回想到赵金菊的表现,难道是赵金菊偷走的?
李兰花默默思考着。
可是赵金菊怎么就知道她锁藏在哪里呢?
再联想到这段时间,自家丈夫总是在赵金菊遇到危难的时候出现,一股无名的恐惧出现在李兰花的心里。
难道这两人有事?
赵山财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可如今那手若是伸向自己家里人,这让她想想都后背发凉。
赵郎中赶来的时候,赵金菊已经昏迷了,诊脉后,长舒一口气道:“姨娘只是受了惊吓,暂时昏迷,胎相虽有所波动,但好在之前稳固,并未有滑胎之虞。我开几副安神养胎的药方,服用三日后再来复诊。”
“好好,多谢赵郎中。”赵山财连忙接过药方,满脸感激地将赵郎中送出门外,态度之恭敬,几乎可以用‘殷勤’来形容。
李兰花和赵山富站在后面位置。
屋内,李兰花与赵山富静立一旁,李兰花的目光不时掠过赵金菊腰间挂着的精致荷包。
那荷包是赵金菊的贴身之物,每一次都十分小心的看护,尤其是生怕这个荷包掉落,总是时不时的要检查一下是否松动。
“哎,金菊醒了?”赵狗颠关切的声音响起,他迅速坐到床边,眼中满是焦急与疼爱。
赵金菊缓缓睁开眼,见到赵狗颠那张布满皱纹却依旧慈祥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抚摸着腹部,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狗颠哥,我们的孩子...他还好吗?”
“孩子没事,你放心吧。”赵狗颠紧紧握住赵金菊的手,温柔地安慰道,“赵郎中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