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一切:
“百姓收不到房子,但还要继续还银子?”
“对头。”
“妙,实在是妙。我自愧不如。”
实则仇霖峰想说,黑,实在是黑。
比他空手套白狼还要黑。
涂一乐虽然这样说,但甚是辛酸。
他自然知道真若这般安排下,无数百姓将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仇霖峰微微一笑,耐人寻味说道:
“远在凉州,事事却都能涉及摄政王。”
“是啊,摄政王统领朝政,又是货通天下。只要在大奉,怎能绕开摄政王?”
“这,可比皇上还要厉害。”
“谁说不是呢?”涂一乐不屑摇摇头:“咳,就算摄政王权力再大,无非是为老张家打工。”
“邓老爷所言极是啊。”仇霖峰压低声音:“莫非,摄政王要谋朝篡位?”
涂一乐装出惶恐模样,转而又变作镇定、冷笑:
“仇老爷怎会来问我呢?你可是摄政王的人,理应最为了解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
“我倒是想问问,你可知道摄政王是要谋反?”
仇霖峰立即变得无比恭敬模样:
“摄政王心系天下,绝无半点谋反想法。”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仇霖峰看了看窗外:
“邓老爷还未见过石料,咱们第一站,去往青嵩山采石场。”
又是青嵩山?
“不过是一座荒山罢了,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有美女不成?”
“此山很不简单,可出产最好的石料。加之已封禁多年,更是变成了聚宝盆一般。”
“既然是金山银山,为啥还要封禁啊?”
涂一乐装作大大咧咧,毫不知情模样。
“当今太后刚刚入宫之时……”仇霖峰饶有兴致,讲述起来:“……,邓老爷说说看,这滑坡之事,怎会是意外呢?”
“原来有如此多事情,可无论意外与否,与我是毫不相干。封禁是你打破的,石料是你开采的。我只是购买罢了。”
“那是自然,出了问题,全由我来承担便是。”仇霖峰继续拉回话题:“邓老爷猜一猜,如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会是谁呢?”
“简单的很,谁获利最大,谁便是凶手。”
涂一乐像是毫不在意,但这话亦是他真实想法。
文褚侯意外身死,武治番成为武娆、武媛至亲之人。
而武治番又积极快速处理后续事务,深得姐妹二人感激。
不久,便被封为征西侯,继承下文褚侯的一切。
假以时日,很是自然成为了凉州武氏的首脑。
马车行至青嵩山。
仇霖峰跳下马车,亲自搀扶涂一乐下车。
而此时,所有劳工均已停止劳作。
二人在旁人簇拥下,向上缓步而行。
涂一乐不由感慨。
同一个地方,只因身份不同,来到时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采石场没有横飞的碎屑,没有漫天的尘土。
一切看着是那么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