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再看向陆镇鱼的时候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那便有劳几位一起互送郡主回长公主府了,府上长公主殿下也等的心急,还望几位不要再耽搁我们的行程。”
这侍卫说话有些不客气,但陆镇鱼和唐炳也懒得跟他计较,只回头看向赵时昨,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赵时昨点头,同意了一起送景玉回长公主府,只是动身之前她还是看向了身侧的谢绝衣,张唇还没来得及出声,谢绝衣便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赵时昨听她这么说,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应了一声:“嗯。”
那几个侍卫早已等的不耐烦,见赵时昨几人终于动了,连忙叫车夫把马车赶了过来,让赵时昨等人把景玉郡主放到马车上。
“郡主是从马车上跑了的?”陆镇鱼摸了摸下巴,目光微闪。
他们听侍卫那样说,还以为景玉郡主是从长公主府跑出来的,可现在看见了马车,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侍卫明显不想和陆镇鱼多说,当作没听见,勒令车夫立刻赶车回长公主府。
赵时昨打了个呼哨,云骦就从街头那边跑了过来,她翻身上了马,又把谢绝衣拉了上来,骑马跟上了前面的马车。
唐炳跟陆镇鱼也很快骑马追了上来。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唐炳看着前头的马车,眉头皱起,一脸疑惑。
陆镇鱼:“哪里奇怪了?”
“这马车都跑的快要飞起来了,也不怕把里面的郡主给颠了,这还不奇怪?”
谢绝衣看着前头,也觉得不对劲,扭头朝身后赵时昨问:“殿下觉得呢?”
“十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陆镇鱼瞧出了一些端倪,也看向赵时昨,想着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赵时昨看着前面那辆马车,有一瞬的走神,听见谢绝衣的询问声时她才敛了神色,垂眸道:“先帝驾崩前三日,景玉就被送去了青霞庵,今日大概是被从那边接回来了。”
谢绝衣并非赵国人,对此地不熟悉,她没听说过青霞庵,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听名字也知道这是一个庵堂。
可唐炳跟陆镇鱼竟然也是一副没怎么听说过的样子。
唐炳皱眉:“青霞庵是什么地方?我祖母几乎将京城附近的寺庙庵堂走遍了,我年少时也常陪着她一道去,可从未听说过附近有这么个名字的。”
赵时昨轻嗤一声:“青霞庵在哪?再往西半里就出了京城地界了,那庵堂就建在五霞山里头,山外看不见,上了山顶一低头,这才能瞧见山坳坳里显露出来的一角,庵里也就十来个人,几乎都是山脚几个庄子往山上扔的女婴,侥幸没被山里野兽撕扯着吃了,被青霞庵捡了回去一点点养大……”
她说的平静,另外三人却听得心惊。
谢绝衣心里更是难受,抿紧了唇,眼中情绪昏暗一片。
沉重的情绪压过心头,唐炳跟陆镇鱼都沉默了一会儿,眼见着长公主府就在眼前了,那马车竟是绕过了大门,反倒转去了侧门,唐炳这才出声:“长公主把景玉郡主送去那样偏的地儿是做什么?总不会是去那种地方养病吧?”
不少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有些什么病痛了就会去城外寺庙或者庵堂住一阵,但除此之外,也会有一些犯了错的被家里送去那里的,反正对外都说是去养病的,具体是真是假,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长公主膝下就这一儿一女,长子赵靖荣走哪都是被捧着的,先帝还在时,赵靖荣在殿前的风头甚至胜过几位皇子,那时大家私底下还在笑话,若非赵靖荣是先帝亲子,这皇位早没其他几位皇子争夺的份儿了。
至于景玉郡主,虽说因着身体不好不在人前露面,但先帝对其的疼爱也从未掩饰过半点,每回赵靖荣得了什么赏赐,必定会有属于景玉郡主的一份送去长公主府,且先帝驾崩那会儿,传闻长公主当时之所以大病一场没能进宫见先帝最后一面,也是因为景玉郡主。
“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吧。”唐炳思索着道,“总归长公主就这一儿一女。”
陆镇鱼也点头:“我瞧着这位景玉郡主虽然面带病态,但气色确实尚可,没到传闻中病的见不了人的程度,难道真是去那青霞庵静养好了?”
“那她这时候被接回长公主府又是为什么?”谢绝衣哑声问,看着那辆马车没停,直接从侧门进了长公主府,门中下人探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后就飞快关了门。
“大概是听说了长公主府被查的事情?心里担忧——”唐炳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倘若景玉郡主是因为担心母亲和兄长才从青霞庵赶回来,又怎会在已经回到京城的情况下从马车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