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孩刚走没多久,赵时昨就回来了,步子迈的又大又急,风似的卷进了寝殿里。
谢绝衣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呢,余光刚瞥见一道身影,才抬眼,还没看清人,人已经到了近前,紧接着一俯身,抱着她就是往床上一滚。
谢绝衣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床帐顶,只感觉身上压着一个火炉,正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
她伸手抱住身上压着的人,摸了摸赵时昨的头发,有些不解,又有些好笑:“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赵时昨脸埋在她的颈侧,火热的蹭着她,传出来的声音含糊:“没喝酒,吃了一碗面。”
“诶?”谢绝衣有些诧异,“殿下去哪里吃面了?”
问出这句话后她又自顾自回答:“是去仁寿宫了吧。”
毕竟宫宴上太后没有露面,都说先帝驾崩后太后就整日待在佛堂里,连后宫大权更是直接交到了戴妃手里,赵时昨生辰,她就算不在宫宴上露面,也该再见一见赵时昨。
“嗯。”赵时昨应着,“皇兄给本宫做了一碗面。”
她抬起脸,看着谢绝衣,唇角弯了弯,一只手举起来,伸着两根手指:“两个蛋,本宫吃到了两个蛋。”
谢绝衣感受到了她的开心,一边惊讶竟然真是皇上给赵时昨做的长寿面,一边笑得更深:“两个吗?难怪殿下这么高兴,我猜一个是皇上做的,一个是太后做的,对不对?”
“猜对了。”赵时昨又趴下去,贴着她。
真是吃了那碗面的缘故,她手脚发烫,心里烧的慌,难受还疼,让她有些焦躁,可高兴的心情也很明显,于是难受和高兴交织着。
赵时昨忍不住去拉扯身上的衣服,想跟谢绝衣贴的更近,最好是毫无阻拦的贴在一起,四肢交缠。
她一动,谢绝衣就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本来已经抬起手下意识想要阻拦她了,又放了下去,躺着任由她扯开了两人身上的衣服,声音轻了下去,脸上的笑也收了些,多了点担忧:“殿下怎么了?”
“难受。”赵时昨直言,难受的声音都已经哑了,“烧得慌,你别动,让本宫抱抱你。”
谢绝衣一听,当真就乖乖躺着,等两人身上衣物被扯散的差不多了,谢绝衣这才更加清晰感受到身上这人有多火热,像燃烧着的一把火,紧贴上来,挨着她的每一寸皮肤,缠着她,让她不只是指尖被对方身上不同寻常的热意燎的发烫发颤,好似连心脏都被燎到了。
谢绝衣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她直勾勾看着上方,不敢去看身上的人,想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殿下身上好像有些太烫了,要不要叫御医过来看看?”
“看不了。”赵时昨闷声道,舒缓了一阵,热意卷土重来,身上骨头里那把毒火烧的更加厉害了,疼得她声音都有些不稳,“来了也没用,治不了的……”
她不是病,是毒,她身上的毒,是赤明真人这么些年里一碗药一碗药喂出来的,宫里那些御医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寻医求药,找到了传闻中的宋恪,可就算是宋恪,也只能暂时给她留下一个缓解的药方。
“殿下?”谢绝衣也发现了不对。
今天晚上的赵时昨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赵时昨抱着她以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明显是舒缓的。
可此刻的赵时昨,紧紧抱着她,自己却在发抖,抖得很厉害。
不是冷,是疼。
谢绝衣连忙挣扎着低头去看她,这才发现赵时昨明明身上烫得快要烧起来了,脸色却是煞白的,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发,她的额角和脖子上都是绽起的青筋。
谢绝衣慌了,扬颈朝外面喊:“喜梨!”
好在喜梨一直在外头守着,听见谢绝衣声音不对就冲了进来,见着床上四肢交缠的两人,目光先是落在赵时昨身上,一见赵时昨,她面色一变,手抖了抖:“糟了!”
她扑过去想把赵时昨拉开:“得送殿下去长安殿!”
可赵时昨此刻明显有些失控了,她紧闭着眼睛,谢绝衣跟喜梨的声音传过来,落在她的耳朵里她根本听不清,只觉得嘈杂,吵闹,让她更加的暴躁不安,喉间与呼吸间只有血气,好似她身体里的血液沸腾着,终于要翻涌出来。
太疼了。
疼得她想杀人。
清醒时的赵时昨尚且不是喜梨能控制的,更何况是此时失去了控制的她。
喜梨无法,谢绝衣已经开口:“叫人来吧,我们两个根本没办法。”
喜梨点头,转身出去了,又很快回来,再进来时,多了两道黑色的身影,都是年轻的姑娘,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夜色,进殿后也不多看,瞥了一眼床上,其中一个谢绝衣在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