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不能去淮扬。”
“为何?”赵时昨皱眉,对这个意外情况有些不高兴。
她本说好了要带谢绝衣去淮扬过冬,已经为着别的事情再三推迟,若是因为她喝药不能去淮扬……
她如今也不确定自己喝药之后是个什么情况,但如果喝了药,今年恐怕是去不成淮扬的了。
“殿□□内与其说是病根,更应该说是积累的毒,若是想将这毒彻底拔除,一碗药怕是不够的,且这药一旦下了肚子,殿下只会马上发作——”发作起来只会比从前强烈十倍百倍,熬过来了就活过来了,熬不过来人就没了。
宋恪顿住,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看向赵时昨,道:“如此一来,淮扬温暖,怕是于殿下不妥。”
从宋恪说赵时昨服药会发作,两人就明白了为什么不能去淮扬。
只怕不只是不能去淮扬,她还得待在长安殿的寒池里。
赵时昨看出了宋恪的未尽之言,心知到了那时候,长安殿的寒池也未必能像从前那样替她缓解太多。
“那就不去了。”谢绝衣道,她抓住赵时昨的手,紧紧握着,“等殿下好起来了我们再去,反正今年去不成还有明年、后年……年年岁岁,有的是时间。”
她的语气坚定,又透出些急切,紧紧抓着赵时昨的手,似乎松了手赵时昨就会消失不见。
谢绝衣不是没看出来宋恪的隐瞒,即便宋恪没有隐瞒,一想到赵时昨服药后就会发作,她依然会心慌,她清楚每一次的发作对于赵时昨来说都是往地府门口走一遭。
赵时昨依旧坐着,仰头看她,反手抓住了她,笑起来:“这是自然。”
下一瞬她便又道:“只是今年本宫不能陪你去了,你和小安去——”
“我不去。”谢绝衣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在赵时昨旁边蹲下来,“殿下,我哪里也不去,等殿下好了,明年我再和殿下一起去。”
“你……”赵时昨心口跳动的厉害,烧着她,让她有一种自己要犯病了的感觉。
但这一次她没有像上回那样狼狈,她知道自己不是犯病,只是心跳的太快,因为眼前的谢绝衣实在太让她心动,让她欢喜、感动,让她……不知该将这人放在什么位置最妥帖,哪怕是时常抱在怀里她都觉得不够。
沉默片刻,赵时昨还是轻叹了口气,她轻声道:“如今确实不方便动身,再等等……”
至少等她斩断了那些人的手脚,* 该杀的杀了,叫那些人再也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她才能放心让谢绝衣离了自己身侧。
宋恪摸了摸下巴,瞧着两人这样亲近,倒是让他想起了找药时碰到的另外两个女子。
那时他找药不成还险些被人谋财害了命,幸好碰见了那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姑娘看着年轻,不太爱说话,背着一把木鞘黑刀,仔细护着身边另一位姑娘。
被救后他和那两位姑娘同行了一路,发现背刀的姑娘失了记忆,临分别前他给人扎了针,又留下了一张药方,算算时间,这会儿也快恢复了。
那两位姑娘关系就十分亲密,另一人甚至坦然承认过两人关系比好友还要更亲近几分。
宋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识多了,对这些也并不稀奇,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他回过神来,瞧瞧这位殿下,心道,这位殿下似乎还迷糊着,没完全意识过来。
他没有要提醒的意思,嘿嘿笑了笑,朝两人拱了拱手,找喜鹊儿去了。
“宋神医突然笑什么?”谢绝衣不解。
赵时昨皱眉:“不必理他,他性格本就如此。”
当天中午吃过饭,赵时昨没让灵云去找元川,自己领了人上树摘柿子。
小安和喜鹊儿她们在树下仰头看着,尤其是小安,跃跃欲试,也很想往树上蹿,被谢绝衣给摁住了。
谢绝衣要一边摁住小安,还得时刻关注着树上赵时昨,虽然明知道以赵时昨的身手不大可能出问题,但她依旧担心。
赵时昨赤脚上的数,踩在树杈上往底下看,对上谢绝衣担忧的目光。
她冲谢绝衣笑了笑,正要说话,余光就瞥见了有人过来,她侧脸看去,认出是宁国来的那一行人。
为首的是祝清羽,作为使臣的应燿没来,这里毕竟是后宫,而他又是男子,哪怕打着谢绝衣表哥的名号也无法轻易往这边来。
所以祝清羽自己来了,带了几个侍从。
她到长乐宫门外时就被拦了下来,她没出声,跟在她身后的侍女连忙道:“我们郡主是梅妃娘娘的亲妹妹,特意来见梅妃娘娘的,还请通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