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你赶紧带着皇妹走!若是勤王进宫,他绝不会放过皇妹……”
谢绝衣也心知这一点,元川随着嘉帝去了皇陵,如今嘉帝生死不知,连元川也没有递消息回来,最坏的结果便是元川和嘉帝一样被滚落的山石埋了。
而勤王现在就在城外,显然是早有预谋,他要篡位登基,断然不会放过赵时昨。
约好地方,谢绝衣就追着赵时昨去了。
没追出多远谢绝衣就看见了她,她被一行人拦着,等走的近了,她才发现是太后。
一直待在仁寿宫里的太后如今也出来了,手腕空空,新的佛珠串大概又散了。
她正拽着赵时昨的手说着什么,见着谢绝衣过来,嘴唇蠕动了几下,眼神逐渐坚定下来,她看了谢绝衣一眼:“圆圆,你带她走还来得及。”
赵时昨侧脸,看着跑过来的谢绝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谢绝衣还在喘气,她跑的急,脸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眼底还有冷风吹出来的湿意,她没穿斗篷,整个人被冷风吹的直哆嗦。
她也想去抓赵时昨的手,嗓音也是抖的,语气却急切:“殿下,你必须马上走!”
可赵时昨躲开了她的手,也挣开了太后的手。
她将身上单薄的外袍脱了下来,想给谢绝衣披上,可拿在手里只觉得轻飘飘的,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斗篷,不如斗篷有用。
她握着手里单薄的外袍,一时之间,神情竟露出茫然来。
勤王叛乱的消息已然传开,嘉帝生死不明,可对宫里的人来说,嘉帝如今和死也没什么两样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四处是慌张奔逃的宫人。
但这些宫人远远瞧见赵时昨这边,却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她,唯恐她发疯杀人。
谢绝衣趁着赵时昨怔愣之际拽住了她的手腕,拉着人就往安乐说的地方跑。
太后连忙叫人追上去。
被谢绝衣拽着跑时,赵时昨也没有挣扎,跟着她穿过长廊,跑过一扇又一扇的拱门,路途间碰见不少宫人,大多怀里抱着包裹,从散落的布角里显露出各种金银玉器……
见着赵时昨时,他们还会下意识露出畏惧之色,胆子小的第一反应是扔下怀里的财宝就跪了下去,等发现赵时昨被人拽着跑了,这才捡起地上的东西继续奔逃。
似乎所有人都在忙着逃命。
那些后宫娘娘们也都坐在自己殿内惶惶然哭泣,不知等待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偏这时候,有人最得意。
这万分得意的人已经等不及要来找谢绝衣炫耀了,却正好碰上拽着赵时昨奔逃着的谢绝衣。
一见这一幕,祝清羽笑的愈发得意起来,伸手一指:“给本郡主拦下她们!”
她身后跟着的还是那日被拦在长乐宫外的那些侍从,见着这一幕,也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丝毫没发觉这赵国皇宫内那些宫人即便在逃亡的时候都对赵时昨带着畏惧躲让。
他们一心要让这位先前高高在上的赵国公主好看,当即便往路中间一拦。
其中一名侍从更是大跨着步,嬉笑道:“你们可知道丧家之犬该从哪里走?”
旁边人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嬉笑着应和起来:“狗爬狗洞,丧家之犬也得从狗洞里走啊!”
“可这里没有狗洞怎么办?”
“没有狗洞自有其他地方钻……”侍从撩起袍摆,笑得愈发恶意满满,“只好辛苦公主殿下从奴才□□钻过去了,钻过去了才好继续逃命啊,公主殿下您说是不是?”
谢绝衣拽着赵时昨已经跑到这些人近前,她本不欲和这些人纠缠,偏偏祝清羽打定了主意不会轻易放她和赵时昨走,放任侍从羞辱二人,她站在人群后头掩着唇笑,眼里恶意盎然。
这样的场景谢绝衣再熟悉不过,却从未有哪一次像此刻这样愤怒的,怒意挤涨着她的胸口,化作挥之不去的杀意。
她一扭身从赵时昨腰间抽出了那把窄刃软剑,懒得和这些人浪费口舌,挥剑便杀了上去。
谢绝衣更清楚不能让祝清羽一行人离开,否则勤王进宫后,祝清羽就会泄露赵时昨的去向。
贴身佩剑被取走,赵时昨瞳孔微缩,眼中燃起兴奋,她侧脸紧盯着谢绝衣,心跳飞快。
这是一柄软剑,剑刃窄,用它得有巧劲儿,可谢绝衣连寻常的剑都不大会用,更别提赵时昨这把剑。
起初她抽出这把剑时,祝清羽那些侍从还被吓了一跳,可很快就发现谢绝衣并不擅长用这把剑。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剑上寒光惊的不敢再靠近,甚至畏畏缩缩往后退去。
祝清羽站在后面看着,气得朝离自己最近的人踹了一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