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
要天亮了,可赵时昨呢?她从长安殿出来后去了哪里?
谢绝衣冲进了铺满雪的院子里,她跪在雪里,趴了下去,伸了手开始在雪里摸索,一边摸索,一边抖着声音喊:“赵时昨……”
天边越来越亮,起初她还觉得身上冷的发疼,到后来谢绝衣就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她只是麻木的,几乎将自己完全埋在了雪里去找人,她甚至不确定赵时昨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赵时昨,只是因为被冻得麻木了,所以自己也没有发现。
她也分不清哪里是自己找过的,哪里是没有找过的。
等门口传来声音的时候,她才眨了眨眼睛,迟钝的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天亮了。
可她还是没有找到赵时昨。
“赵时昨……”谢绝衣张了张唇,无声喊着赵时昨的名字。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面前的雪似乎动了一下。
只是她整个人都冻得麻木了,又好像是错觉。
“赵时昨?”谢绝衣低着头,喃喃着,下一瞬发疯似的开始挖自己面前的雪。
终于,白到有些刺目的雪地里,她终于找出了一抹浓郁到了极致的颜色。
“赵时昨!”谢绝衣哭喊着,更快的将雪从赵时昨脸上刨开。
赵时昨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白的和周遭的雪好似没什么两样,连唇瓣都没什么颜色,往常肆意看人的眼睛这会儿也紧闭着。
谢绝衣只来得及将她心口往上的雪扒拉开了,急忙低头去贴她的脸,去听她的心跳。
可不知道为什么,往常总是火一样暖着她的人如今却冰冷冷的,没有丝毫热意,似乎连心跳都停了。
第72章 072.
“宋——”谢绝衣抬起头找宋恪的身影, 想叫宋恪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宋恪的名字,一只惨白的手就从雪地里伸了出来, 一把扣住了她搭在赵时昨侧脸上的手。
“赵时昨……”谢绝衣低头, 对上一双浓墨似的眼睛。
赵时昨才醒过来,眼神茫然, 但她又确实在看着谢绝衣,目光落在谢绝衣的脸上,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她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此刻所处的是痛到极致带来的幻觉还是现实。
但她记得,她分明哄着谢绝衣往淮扬去了。
所以……还是幻觉吧。
赵时昨看着眼前的人,见她眼眶是红肿的,眼里都有红血丝, 头发是湿的, 脸色惨白,连唇色都浅到发白,她看见谢绝衣的嘴唇一张一合, 可她什么也听不见,定定的盯着谢绝衣的嘴唇看了一瞬后,赵时昨终于又动了,她做了她一直以来想做的一件事情。
失去了往常热意的手落在谢绝衣的脸侧, 轻轻摸索了几下后骤然往后落在谢绝衣的后颈,下一瞬,谢绝衣就被她拉了过去。
两人的唇都是凉的,紧贴在一起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唇更凉。
赵时昨有些不太满意, 恍恍惚惚甚至觉得这就是在幻觉里,所以她感受不到对方唇上的柔软和温度。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在她想要将人给推开的时候, 谢绝衣抓紧了她的衣襟,加重了亲吻的力道,甚至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带着滚烫热意的湿意砸落在赵时昨脸上,唇上传来痛觉,被抵开的唇齿间甚至感受到了热意和柔软,她瞳孔一缩,眼眸睁大了,茫然的神色褪去,原本已经滑落到谢绝衣耳下的手骤然用力,捏紧了这人的颈侧。
惨白的手背上青筋赫然,赵时昨咬着那抹柔软,压着,追着……
她想,这不是幻觉。
天亮时,长乐宫的宫门就彻底开了,嘉帝等人都进了院子,他们像谢绝衣刚进来时一样起初搜寻着赵时昨的身影,也发现雪地里被谢绝衣挖出来的赵时昨。
偏偏就在他们想过去时,那两人……
“咳!”宋恪背着手,抬头看天,咳的像是得了肺痨要死了。
元川背对着那边站在他旁边,不停斜眼瞥他,还用手肘去撞他,让他别咳了。
“宋神医,这个时候安静点……”元川恨铁不成钢,咬牙低语。
宋恪瞪了他一眼,故意扯着嗓子道:“你懂个屁!她喝了那碗药,熬是熬过来了,但日后身体虚弱的厉害,比寻常人都要虚弱,不仔细养个一年半载,日后一点小伤小痛就能要了她的命!”
他这话也是故意说给赵时昨和谢绝衣听的。
两人确实听见了,谢绝衣连忙要退开,赵时昨却不满,她觉得自己现在好的很,就是有点冷。
“衣衣,我——咳!”赵时昨一张